开幕式当天全剧组走上红毯,奉颐与雷芷嫣这两位来自中国的、在国际电影上初露锋芒的东方女孩儿吸引无数媒体关注。
他们说,这是SeanZheng导演时隔十年,再次精心打磨出来的新缪斯——
EliseFeng。
这个名字第一次闯进国际视野。
新闻报道对这个名字的主人诸多赞誉,称其为“东方神韵的姑娘”,在红毯上受到高度关注。
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奉颐已能在这样的重大场合从容不迫地独自应对。即使常师新在入场前对她诸多叮嘱,在正式红毯上时,她依然能表现出彩自然。
站在柏林电影节的红毯上,奉颐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入围华章奖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刚火,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未来有一天会离开中国,踏上更远的地方;
那一年的程云筝也声名鹊起,还浑然不觉彼时的昙花一现,以及后来的接连惨败。
命运如同一条摸不着看不见的巨大鸿沟,隔开了人与人之间交汇过的每一个节点。
奉颐猜不着她与程云筝两人的世界在短暂交汇后会渐行渐远,就如同刚入行时她也猜不着自己竟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戏剧,也挺常理。
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在颁奖仪式之前会每日放映,映后会有相关发布会。
《寒蝉一梦》发布会上的奉颐简装素发,大背头造型将精致五官全方位展示在镁光灯之下,眸子野性而沉静,如同荒原肆意生长的藤蔓,有种生命力旺盛的张扬与热烈。
有媒体问:你对这次获奖有信心吗?
奉颐用流利的英文委婉地表示自己很荣幸参与这次角逐,接着将那话七拐八绕,最后好像什么都说了,也好像什么都没说。
没有宣之于口的真实的想法是:她非常想得到它。
如果可以,她想将自己在电影领域获奖的起点,定在柏林。
后续采访还有许多问题,柏林电影偏好各国社会现实问题,是以在面对国外诸方挖坑采访时,奉颐回答滴水不漏,笑容熠熠夺目意气风发。
换成以前,哪里有这样的风采?
这转变在许多非粉人眼中,像天光一现,突然看见一位默默无闻的选手莫名大放异彩。
隐匿在云雾中的山峦,山水不显地安于一方,某一天契机来临,登时云消雾散,神采飞扬地好看。
没人知道她沉淀的那些岁月里做过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从赵怀钧这个人身上学来多少本事。
譬如不打无准备的仗,在进这个门的那一刻,许多信息都已悉数掌握在手中;
譬如话不见底,场面上那些漂亮话说出口,对面的反应如何,皆明了于心;
起初那些高端人情世故她懵懵懂懂,领悟不够透彻,学得也磕磕绊绊。
好在如今,她也能勉勉强强支撑起一片天来。
柏林这座城市没太多好玩的东西。
来了三天,除了超市的切面包机,奉颐找不到其他真正的乐趣。
唯一有记忆的,是某天夜里被宁蒗拉去东柏林某间夜店,奉颐在那里见到许多国内外电影制作人,好些都是眼熟能叫上名的,听说他们已经连续在此聚会了好几个夜晚。
想来也是,近日柏林电影节开幕,世界各国群星、粉丝纷纷落地于此,当地经济被带动,尤其这类高端娱乐场所。
只是奉颐亲眼看见那些人玩的尺度大得离谱,登时敬而远之,没凑近去。
她不眼热那些人趁机交换的资源与人脉。因为她能接受的规则绝不包括这样无底线无法律,即使是在国外。
就这么过了一周,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过去几天的放映里,大家已经对这十几部角逐主竞赛单元的作品所有了解。
郑宝修的新作最被看好。
而奉颐在里面有过惊艳的表现,同为配角的雷芷嫣亦是。
她与雷芷嫣短暂地交好,其中的道理类似于“出了国门就该团结一心”。
颁奖那夜柏林下了雪。
国际平台,巨星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