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之后,奉颐倒是空出好几个月的档期没再进组,偶尔跑跑线下代言活动,这样的日子总体还算轻闲。
所以她趁这个空当,去探了一次程云筝的班。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因为各自有了生活与事业的重心,手机消息也几乎不再似曾经那样频繁地发。
奉颐特别想程云筝。
可到的时候,却被程云筝紧急拦在剧组外,转了个道,把她和宁蒗拎去了外面的餐厅吃饭。
当时正是十二月中旬,北风呼呼地刮着脸,餐厅挂上一重厚厚的防风门帘,将北方冬季严寒拒之门外。
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大眼瞪小眼。
奉颐被屋内地暖烘得受不了,脱了围巾和外套才稍显松快。
宁蒗抱着手臂,首先发话:“怎么着啊程哥?好心探班结果给咱俩拦门外边了,嫌咱奉颐丢人呗?”
奉颐也瞪了一眼过去。
大概是为角色形象没剃胡子,程云筝模样瞧上去成熟沧桑不少,手上还是习惯地替她们斟茶倒水,骂道:“放屁!这话该换老子来说。”
宁蒗哼了一声,瞧着那张帅脸确实生不起气,于是又换了个话题:“群里消息你从来没回过,忙啥呢程哥?”
程云筝笑了一下,挑眉耍帅:“最近不拍戏呢嘛,好不容易接个戏,演警察呢,特帅。”
那敢情好。
警匪片受众人群广,老少皆宜,不管网络播放率还是上星收视率都挺稳。奉颐当年那一把当真是帮得恰到好处,程云筝现如今戏约虽少,但总归比以前被压得出不了头时好太多。
奉颐笑盈盈地凑过去,很认真地问道:“程云筝,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程云筝瞧着她,怔了一下,赶紧说好,好得不得了。
怎么都比以前那种为还赌债东躲西藏东借西拼的日子好过。
奉颐想了想,觉得也是。
如今再难过也比以前好过了。
老友相聚,那顿饭吃得轻轻松松。
三人聊起各自近况,程云筝试镜不断屡屡受挫,闲出的时间里跑了许多国家旅游,他说如果今后混不下去,就去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开个酒吧,生意好的时候迎客,不好就关门继续旅游,怎么也得让自己过得畅快淋漓。
宁蒗说行啊程哥,以后我跟着你一起创业,有我这个小貔貅在,准没你四处旅游的机会。
奉颐捧着热水杯笑,丝毫没提自己这相对于程云筝而言无比风光的日子。
她知道,程云筝没将他们往剧组里带,原因奉颐也能想明白,无非不是担心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所谓“恋情”,而她名气大,前段时间刚被拍到与赵怀钧拥吻,若是再被人拍着与他私下相聚,无良媒体一通春秋笔法,又将两人生拉硬拽在一块儿,到时候影响她发展,也影响她感情。
这层细腻心思,宁蒗这傻姑娘哪会想通?
那天离开时,奉颐还是没忍住,回头去抱了程云筝。
和以前一样,赖在他身上半天,然后对他轻轻说了句:“程云筝,你好好的啊。”
程云筝笑着应了她:“傻姑娘,哥哥我好着呢。”
可奉颐还不了解他么?
面上看着洒脱,背地里比谁都爱哭。
奉颐什么都没说,只紧紧抱住他。
回了北京后,假期告急,她又得准备准备,进下一个剧组。
越是年末,各大企业便越忙。
今年瑞泰财务报表那叫一个漂亮,赵怀钧连轴转得比她更厉害,成天不着家,连同旗下常师新那边的唠叨也少了许多。
不过他回木息阙的次数虽少,但到底还是回过。
回的几次奉颐都在房间里安静睡觉,深夜时分,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丝毫没察觉有人进屋来。赵怀钧惫累时没心思逗她,只静静地躺在她身边,拥着她睡上一觉。
情况好的时候,奉颐清晨一睁眼就能看见他,两人精神好了,缠成一团嬉闹欢爱,狠狠发泄发泄近段时间的思念;情况不好的时候,赵怀钧晚上怎么回的这儿,第二天就怎么离开,奉颐一觉醒过来,可能连人回过一趟都不知道。
就这么寂寥温情着过了一个月。
元旦一过,就临近了新年。奉颐忙了几场时尚活动后,便进了新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