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颐腰间力道加重,她穿着高跟鞋,顺着力道踉跄跌进男人怀中。
她抬眼,看进男人含着淡笑的眼睛。
他问:“后面什么安排?”
瞧着是对她问的话,一旁的常师新却敏捷回应:“未来三天没工作。散了。”
说完徒手揪住宁蒗,先行一步告退。
常师新这轴星终于上了一次道,赵怀钧哂笑,心情忒好。
这次他带她去的一家俱乐部。
那家俱乐部她有所耳闻,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拔地而起,来往人物皆名流。
曾经听赵怀钧提过一嘴,说是高从南他们年轻那会儿,最爱在里间混上个三天三夜不归家,不过多是不务正业寡廉鲜耻之事,不值一提。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地方,奉颐这样的,不值一提。
她被带去某间台球厅。
去的时候包房内已经有人,听动静,大概还是高从南、甘晓苒那几个。
但这次多了个舒魏。
舒魏正同武邈拌嘴,武邈那嘴皮子溜,舒魏吵不过,气得不行。赵怀钧推开门的时候,舒魏正揪着武邈的耳朵又哭又闹,嘴里还骂着武邈王八蛋。
那声儿太嘈杂,赵怀钧蹙了蹙眉,与靠近门口的高从南打了个招呼,忍不住嫌弃道:“又怎么了这是?”
高从南脸上挂着邪笑:“舒老爷子要同武家联姻呢,舒魏不乐意,正闹。”
“她同那男友分了?”
“早八百年就分了。”高从南说:“老爷子切断她经济来源,她可不就没法给自己那小男友花钱买票了么,那时间一长,男的耐不住,恰好那身边又出现个可人儿,不就出轨了么?”
赵怀钧琢磨了一下:“武邈搞的鬼?”
高从南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枪”。砰,发射。
Bingo。
奉颐刚从节目下来,穿着礼服,脸上还带着妆。
这样隆重显然不太适合这里,幸而是来时车上换了一身便装,修身棉质T恤,头发松松盘起,行动方便不少,便宜也被占了不少。
——趁着人穿礼服只穿丁字,褪下衣物时,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
她拿着巧粉摩擦台球杆头时,漫不经心地想:赵怀钧算是重谷欠的人吗?
思索间,她缓缓俯下身,贴在台球桌面。
不远处座上有个姑娘,瞧着乖乖巧巧,气质舒服高雅。
是今晚唯一一个叫奉颐眼生的人。
因为同这群人不太熟,一个人坐在那里,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那姑娘不同于舒魏武邈之辈待她忽略不重视,相反,从她进门开始那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瞪着她,目光充满打量、审视、睥睨,甚至是敌意。
浑身支楞,宛若正宫。
还不如忽略她。
奉颐敏锐,心想着莫不是赵怀钧这蝴蝶又招惹了什么花粉?人姑娘既然有本事追到这儿来,身份想必也不简单。
她脑袋转着。
那姑娘周身的气场与气质,一瞧便知是个从小锦衣玉食培养起来的千金大小姐……莫不是被人介绍给赵怀钧的相亲对象?
可赵怀钧冷淡,何必将气撒在她身上?
她最不乐意被人这样瞧着,脸一垮,霎时意兴索然,就要直起身离去。
身后忽而贴上来一阵温热,熟悉的橡木气息钻进她鼻翼、衣衫里。
女人搁置在台球桌上的手背微顿。
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