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都没意识到有很大的不对劲。
她在里面墨迹了一会,才出来。
粉色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书窈光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柳慧善提着拖鞋走进。
她半蹲下身子,握住书窈纤白的踝骨:“穿鞋,地上凉。”
书窈哦了一声,由着柳慧善给她穿鞋正想溜走时,又被柳慧善按住了肩颈。
从上往下,从前往后。
她在用很淡的声音,说尽关切的话:“怎么不吹头发?”
书窈试图蒙混过关,支吾着解释:“擦擦就好了。”
“我帮你吹吧。”柳慧善指尖捏着她湿漉漉的发尾,头稍微低下点,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书窈被头发遮住的后颈,似乎有星点热气透过湿漉的发,与皮肤零距离接触。
书窈半推半就被柳慧善重新推了回去。
吹风机通电的前一秒,她还在问:“可以吗,窈窈。”
完蛋,明明受益者是她哎,柳慧善怎么还问好不好。
书窈转过身,盯着柳慧善的眼睛,她的眼睛偏棕,瞳孔的颜色很浅。一看就没什么攻击力。笑与不笑,看起来都很好相处。
于是,书窈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认真道:“小善,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会被欺负的。”
细眉紧缩,珊瑚色的瞳仁里看柳慧善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单纯、善良的小羊羔。
殊不知,在柳慧善眼里,她才是那只澄软的小羊羔。
“你应该凶一点。”她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环抱,下巴微抬,抿直的唇线分明是没笑的却也像在笑,细长眼尾压低向下。
仰视的姿态,俯视的气压。
“像这样。”语调不自觉上扬。
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初初见面时的伯爵红茶形象完美吻合。
只是换上清凉的睡裙,便多了点旖旎的亲密。
看着柳慧善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书窈没装一秒就破功。
双手下滑着掐在自己腰间,朝她鼓了鼓脸:“反正你记住不要太好说话啦。”
说着,说着,书窈已经往旁边滑了一大截。
就在她快要溜走的时候,被柳慧善抓住了手腕。
柳慧善眼睫低垂,指尖点在书窈手腕内侧的红痕,抬眼问她:“这是什么。”
柳慧善长得一副很纯的小白花模样,眸光纯洁,低压的眉睫透着淡淡的疑惑,望向她时,书窈心中生出了一阵把好孩子带坏的心虚。
她急忙捂住这片痕迹,哪知是拆东墙补西墙,露出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是过敏。”
滑出的几步在她说话间移回,书窈甚至还主送把自己湿漉的、滴着水珠的头发递到了柳慧善手边。
这是她心虚时惯用的伎俩。
吹风机鼓动的前一秒,书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过敏抓过就会变成这样。”
她越说越顺手,张口就来。
鬼扯,简直就是书窈的舒适区。
“但是我没找出过敏源。又不想去医院,只好自己随便弄弄。”
细白指尖勾着湿漉漉的发尾绕了一圈,抬眼时,将那眼也染上了委屈的水色。
怕被看出什么端倪,书窈全程都没敢看柳慧善的眼睛,刚好错过她痴缠交织的眼神。
平润的眼,无论是镜里还是境外,都在注视着书窈。
她遮住喉结凸起的地方,吞咽动作谨慎。眼皮眨动的频率很慢,像是一直没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