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天生智商和创造性思维,是各自不同的,GC主义社会,不能让头脑很聪明的人,白白浪费聪明才智,为了鼓励他们进行科学研究,或者从事比较擅长的工作,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肯定会对他们分配更多的物质与待遇,物质待遇虽然要控制,但贡献分以及精神激励则一定要充分,使得他们可以各尽所能。
但人的才能有高下,才能低的社会成员,也要做到免费享受按需分配的各种物质,他们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可以不用工作,而是去做其它有意义的事情,由机器人供养着他们,这也是各尽所能。
过渡期的数字化社会,只能提供相对有限的就业职位,如果强行塞进某个经济系统过多的人去就业,那无非就是人类历史上发生过的大锅饭,例如前苏联: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大家出工不出力。
数字化社会的特点,则是与过去相反,相当于一种新的完美计划经济。大多数已经成熟的物质产品,都可以用这样的计划经济来解决生产问题:由于人具有自私的一面,所以底层的计划经济,很难调动员工们的积极性,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并不具备人的思维与意识,那么它就不会自私,它会按照人的意图与指令去工作,既不要发工资,又不要做思想工作,只需编程下达生产指令即可,机器人的生产劳动,就克服了人类劳动力的一些缺点。
如果到了GC主义社会,需要机器人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只需由总部下达指令即可。GC主义社会,既要结合市场经济的特点,又要结合计划经济的特点,从而克服生产、投资、消费不平衡造成的经济危机,同时克服计划经济模式所带来的生产效率不高的情况。GC主义社会按照全体成员的物品需求数据,下达统一指令,组织机器人进行大生产,实行定量定制,就不会产生相对生产过剩,从而克服了经济危机。
现在的中国,离开这样理想的GC主义时代,自然还远,但无疑实现其中的部分模块,是已经具备了技术和物质条件的。至少人工智能+机器人,定量定制大多数产品的大生产,其实是可以做到的。当然,目前的情况,通过市场经济向龙头企业低成本订购,也可以实现这样的要求。
所以中央发现,在必要的就业安排之后,如果再创造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就业岗位,其实社会的总供给,并不受其影响,反而是社会的总需求更重要——所有失业的人员,消费力不能够下降,否则很可能在经济上构成恶性循环:即就业岗位减少,于是失业增加,于是社会消费降低,于是企业经营收入下降,于是企业裁员,于是失业进一步增加。反过来,不管社会总需求有多少,现在都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建构足够的总供给,完全满足总需求。
本来社会主义就要为每一个底层人民找出路,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央看得很清楚——中国最好的策略,就是把失业这很大的一部分人养起来,既不会影响总的生产力,也能保证社会的总消费力不会下降。而养这些人呢,其实并没有想象中过多的损耗——本来中国的生产力系统,就足够提供满足所有人的物质生产,无非是多生产了一些,消耗了一些原材料而已。
这他娘的不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吗?换了资本主义国家,当然做不到,只会发生类似1929大萧条那样的经济危机,资本家不赚钱,会把牛奶倒进河里,也不会分给快饿死的底层民众,因为剩余价值属于他个人。但在中国不一样嘛,国家代表人民,占据了大部分的剩余价值,失业的人员,作为“大国股东”,享有这个庞大剩余价值的份额,所以国家用剩余价值,把他们养起来,不是最正常的吗?这是社会主义的法理。
所以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养起他们,而是不能把民众养成了“机器的宠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人,必须让他们有积极的追求,是积极向上的人生和精神状态,做有意义的事情,付出有意义的努力,而不是混吃混喝、浑浑噩噩的社会米虫。
否则,继续工作的那一部分人,当然也会有很大的意见——老子辛辛苦苦工作,发明创造,虽然相比那些废人,多赚了一些物质和精神奖励,但还是不公平啊,100%都是我们劳动所得,为什么还是要大部分都分出去呢?那些废人为我们,又做了什么呢?
所以还是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全民创造”,这里的创业、创新、创造并不一定是科学的发明创造,或者是经济企业的经营成功,而是全民的努力,向各个方向,创造有意义而不一定有价值的人类发展,这样一个繁盛的全面成长的体系,才能是一个GC主义的社会。
资本主义有两个主要矛盾:一个是生产力与需求之间的矛盾,总需求永远不足。这是因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动力是财富的积累,也就是对剩余价值的剥削。然而财富的积累是无限的,劳动者的购买力是有限的,劳动者的收入,总归不够买回其生产的全部产品,生产力永远“过剩”,总需求当然不足。
另一个则是局部生产的有序和整体生产的无序。资本家“自由竞争市场”模式下,能赚钱就拼命扩大生产,一旦过剩就快速缩减,整体上是无序的,最经典的资本主义危机就是库存危机:过多生产卖不掉,于是停产解雇工人,市场消费下降,产品更加卖不掉,于是破产或者进一步解雇工人,情况向恶性循环发展。
很显然,资本主义的这两大缺陷,都对社会的就业与失业,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中国虽然是社会主义,但微观上仍然有很大的市场经济成分,不能说这样的缺陷,导致的冲击完全不存在。
但现在采用这种“有追求有理想地养起来”的策略,中国就能避免资本主义社会由于就业不足,失业过多造成的社会和经济危机,较好地实现过渡,其实现在的政策,也并不是临时性的。等到了GC主义社会,本身就要让民众能够实现“自由王国”嘛——人们自我认可和满足,各尽其能、各取所需。
人工智能和其它现代科技高速发展起来后,中央和民间,大家都逐步看到了高级社会主义,乃至最终GC主义实现的希望——最根本的就是解决了剩余价值剥削的问题:劳动最终肯定是由人工智能和各种智能机械主要承担了,剩余价值是全社会整体性的,所以不再是按劳分配,而是按需分配。科技人员和其它对人类发展继续做出贡献的人员,得到的是“贡献值”,因为他们的物质需求,本来就已经彻底满足所需,当然追求的就是物质以外的事务了。
从长期来看,这也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另一次竞争:过去的时代,穷人有军事和经济价值,资本主义的精英阶层,必须为穷人解决问题——拢络或是争取穷人,因为穷人有生产能力,有人力就是有生产力,可以创造财富,推翻或稳固统治。
但如果资本主义社会,也能像中国这样发展到数字化社会,那么很显然,大部分的底层民众,在资本主义精英阶层看来,没有任何的经济、政治或艺术价值,对社会的繁荣、力量和荣耀也没有任何贡献,必然会成为他们眼中的无用阶级,或者更直白一点——垃圾人口。
即使这个资本主义社会,不去想办法消灭这些他们眼中的无用阶级,恐怕其“全民基本收入”福利下,所有的“垃圾人口”,也会被扔进元宇宙的幻梦中,让这些人口,被电子毒品麻醉,醉生梦死而无法挑战新的统治秩序。
显然,现在中国探索的,就是要在社会主义的条件下,打破这种少数精英与多数民众的时代鸿沟,不让资本主义条件下,必然会出现的无用阶级,发生发展。中央相信,如果让大多数人变成了无用阶级,那么全社会必然陷入停滞,最终必然崩溃。
新的模式,其实就是探索两条路径的个人发展:一条是传统的,以科技发展和物质创造的能力而论,随着科技发展这条就业和从业路径,日益属于庞大社会中更小比例的人口;另一条则是创新的,以思想和创造扩散为特色,以丰富人类精神世界为发展方向,它们属于人类中最广泛的群体,每个人都可以做出创造,哪怕微不足道。
物质与精神世界的差别,在于人类可以掌控的物质,永远是有限的,而人类的精神世界,则可以无限丰富。所以不考虑就业,而是“从业”的角度,当然也是精神世界才具备最大的潜力。现在让个人自由发展,等到未来,也许就可以有社会“合力”的项目和方向,让大量的个体,能够为集体的精神目标,做出贡献。
调查员董鑫他们知道,这种就业的调整,会有起伏,因为随着大航天的需求,在未来科技突破后,会对人力就业的需求,有一个庞大的增加,太空中所有的事情,或许大部分能由智能机器完成,但需要人类去消费。例如在太空建设了新城市,那么一些人类在新城市中的就业,自然也就产生了需求。人类从地球向太空分布的过程,本来就是这样的就业扩散过程。
当然,在更遥远的未来,由于人类社会更加庞大,而太空新城市人类就业的需求更少,或许又会回到现在面临的局面,人类的分工,恐怕最终还是以精神满足,作为高等文明的特征,这是多数人生活的意义。
在现阶段执行的一个重要的策略,就如同这种太空策略的预演:每年国家都根据人口的增量,建设一些科技化的新城市,这些城市,能够在现在,创造出庞大的就业需求,毕竟维系一个新城市,自然需要各种人力岗位,并不能够完全由人工智能替代。新城市如果没有人,也就没有了消费,那建设来干什么呢?实际上,现在每个新城,最重视的就是能够吸引多少人,而不是什么科技生产力有多强,因为没有人,新城市就会连服务业都没有,还谈什么其它呢?
中国的社会主义体制,解决了贫富分化这千古第一大难题之后,正在力图解决千古第二大难题——真正的充分“就业”,只是现在的“就业”,已经不完全是工作,会有很多人“就”的,是自己的人生事业,不是工作。
新的时代,已经推开了一点点的大门。
第469章盛世华章之币与融
“资本天生有邪性,金融是资本运用的手段,所以最容易被感染资本的邪性。我听了两天金融会议,但对大家的发言,总体可以说是,深感失望,果然是被资本的邪性,感染得太深。”
“人工智能在金融上的应用,中央的态度一直很明确,那就是用来改善对人民的服务的,重点并不是什么你们现在关心的提高投资效率。很遗憾,很多人呢,已经忘了领袖曾经说过的社会主义金融的原则:社会主义要金融来赚钱干什么?为人民服务、为实体经济服务,才是我们对金融一贯的要求。说实话,这两天我听到的,都是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科技,可以让金融更有效率地赚钱,这算什么玩意?金融赚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社会主义国家需要用金融,去盘剥实业和国民吗?”
台下鸦雀无声,一些金融界的高层,此时脸色极为难看,国家副主席彭国丰对金融行业的发言,可以说是代表中央否定了他们的工作,评价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