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了眼睛。
不知何时睡着了呢,还以为会一直醒着的。
周围一片昏暗,只有不远处的壁灯散发出一点柔和的光芒,在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眼睛瞟向床侧桌子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
这个时间,他该回来了……
从床上坐起身,简单的动作带起稀稀落落的声响。束缚在手腕和脚踝处的锁链昭示着你被囚禁的现状。
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微弱光线下锁链银色的环扣反射出森然的冷光,这让你没来由的感到愤怒,用力扯着怎样也无法挣脱的金属锁链,直到因为力竭无力的跪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门口处传来了轻响,然后是柔和的灯光一点点洒满卧室。
脚步声从门畔向你所在的方向缓步而来,清晰有力,就像是它的主人俊朗的容貌。
太宰治微笑着,出现在夜晚柔和的暖黄灯光中。
“幼煜,我回来了。”低沉的嗓音凉薄而优雅,幽深的夜里听来有一种死寂的味道,像是从深夜荒野外埋藏在地底黑色厚重的棺材里钻出来的。
他的手按在了你裸露在薄被外赤裸的大腿上,微凉的指尖划过腿根处那一小片黑色的条形码。
身子轻颤了下,你沉默的任由他的手在你身上流连,连日来的囚禁生活让你已经无意去反抗他对你做的所有事了。
身旁试图用来割伤手腕的塑料勺子被太宰拿过捏在掌心,他沉默的掰碎了那个小物件。
不知缘由,太宰治像是突然发了狂一样,将你囚禁了起来。
他的态度强硬,不容许你反抗,也完全不告诉你理由,只是这样强硬的将你囚禁在了这座宛如棺材般的公寓里。
每日里能见到的人只有他,注目所视也只有这间沉默阴暗的屋子,你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
或许是你的沉默惹恼了他,按在你腿根处的手突然用力,然后是束缚在脖颈上的锁链骤然收紧,男人用力拽着项圈的另一端,扯痛了你。
窒息的味道席卷而来,太宰治状若疯狂的面容映入你眼帘。
他靠近了你,没有被绷带覆盖的鸢色眼眸半眯着睨着你,仿佛在欣赏你因为窒息而痛苦的面容。
“阿治……”用力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把自己解救出来,虽然你渴望自杀,但并不想这样痛苦。
太宰治半眯着眼看你,脸颊浮起陶醉般的笑,男人手指收紧,加剧了束缚在你脖颈的力道。
呼吸被遏制,胸口滞闷得疼痛,眼前闪过眩晕的黑,模糊的视野里只有太宰的脸异常清晰,像是夜色下安静的死神。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在你坠入彻底的黑暗前,男人松了手,放开了束缚你的锁链,任由你倒在他怀里剧烈呛咳。
“好了,乖,该睡了。”男人环住你颤抖的肩,温热的指腹帮你擦掉眼角的泪意,然后他抱着你,在你脸颊落下轻吻。
卧室再次归于黑暗,太宰治抱着你,在没有一丝声响的寂静黑夜里,一起入眠。
屋内静悄悄的,恍然中你似乎能听见自己皮肤里血液流淌和眼睛眨动的声响,它们合着太宰的呼吸,一起伴你入眠。
第二天天色亮起的时候,你醒了过来。
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就看到太宰坐在床前,正抓起你的一只手腕,将注射器里的药物缓缓推进你的身体。
“……是什么?”这些日子,为了束缚你,不让你逃跑和自残,太宰治除却外在的锁链手铐外,还会给你注射药物。
“肌肉松弛剂,不会痛的,只会让幼煜更乖巧哦……”男人轻快的语气说着,然后像是想到了美妙的事物一样,一边帮你注射药物,一边用缥缈轻快的语气继续道,“想象一下,我们一起从高空坠下,在美妙的失重眩晕感中,一起撞击地面,血肉和骨骼变成软乎乎血淋淋的一片浑浊浆糊,骨与骨、血与血融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我们的尸骨会永远纠缠在一起,一直一直埋在同一个棺材里。”
男人像是在说最美好的事一样那样陶醉而喜悦,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和那些药物灌入你身体的微妙触感。
然后他离开了,徒留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间宛若棺材般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