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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于他们要护送那位“星浆体”少女去与名为“天元”的存在同化的任务,而信奉那个存在的邪教却为了阻止同化,保持神明的纯洁性,买通了咒术师杀手去抹杀星浆体。
这一切的一切是完完全全,仅由人类参与制造的悲剧。
在悟的沉默中挂掉电话,我茫然地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毫无缘故地,我想起很久之前,在哥哥成为咒术师前的那个晚上,他淡淡地说着“想要保护弱者”时的神情。
也包括这样的弱者吗?
一直以来隐约地哽在喉咙里的那些迟疑和犹豫在这一刻通通涌了上来,我无法抑制地感到替哥哥难过起来。
虽然我对咒术界的了解少的可怜,但我毕竟也曾经在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生活过五年。
我很清楚咒术师并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
相反,他们腐朽而愚昧,思想和制度都仿佛还停留在封建社会。
而今天所知道的一切更是让我感到了茫然。
普通人类真的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弱小存在吗?
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一大块冰滑进了胃里,冷的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为了这样的理想而成为咒术师,真的是正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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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切似乎完完全全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末时哥哥如约回到了家里,面对我旁敲侧击的关心也只是向往常一样笑着敷衍了过去。
那样的我所熟悉的笑容却开始让我感到了一种无力的不安。
就像是隔了一层疏远的弧度不变的假面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伸手真正的触碰到他。
而在那个夏日的晚上,我拉着他躲进了我的房间。
并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这些糟糕的事情,我关门前警觉地伸出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转身就看见被我按在椅子上坐着的哥哥正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是又睡不着吗?”他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样子,并不怎么把我紧张兮兮的态度放在心上。
“才不是!”我愤愤不平地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今天是来谈心的!谈心!”
哥哥看着我,不知为什么神色有些恍惚起来,沉默几秒他才又耐心地询问我,“谈什么呢?”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很轻地问他,“哥哥最近很累吧。”
夏日的虫鸣无休无止,晚风吹拂时,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棂在地上洒落,水藻般纵横交错。
我看到哥哥的目光随着地上的影子游移着,语气带着点淡淡的无奈笑意,“这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了啊。”
“都说了啊,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叹了口气。
短暂地沉默后,在我的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还是从我的嘴里滑了出来,轻飘飘地像落进了水里一样。
“哥哥……不可以换一个工作吗?不做这个的话,不行吗?”
哥哥的目光顿了一下,慢慢地转向我,他安静地凝视了我一会,才露出了若无其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