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画室又不隔音,言粟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腰链缠绕在腰间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清清楚楚落入温灼的耳朵里。
温灼都能想到,里面的那个小笨蛋应该穿衣服穿的焦头烂额,腰链缠绕错位了好几次。
他应该进去帮忙的。
“温灼——”
言粟在里面又呼唤了一声。
咬唇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身后……”
话音未落,温灼“啪”一声就推开了门,倒是把里面的言粟吓了一跳。
室内有些昏暗,言粟站在一众画作前,伸着手正往自己的腰间系着,闻言身体颤了颤,半是紧张地看着温灼。
“你…你这么快就进来了啊。”
不用做思想斗争的吗?
“我帮你。”
温灼锁好门,绕到言粟的身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扯着背后的腰链。
直至完美契合言粟的身躯。
“会不会…有些奇怪啊。”
言粟并不反感穿这一身,但自己在家里穿和在室友面前穿还是不一样的。
漂亮的海盐小蛋糕就这么站在温灼面前,纠结又害羞地揪着裙摆,腰间的链条因为身体的幅度而轻微碰撞着。
“叮铃叮铃——”
“当然不会。”温灼松开了环住言粟的手,努力感受着指尖的余温。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一旁的椅子。
“去坐在那里吧,宝……言粟。”
言粟的心思一直在衣裙上,并没有听清温灼的最后一句话。他只是应了一声,小幅度迈着步伐,坐在了属于模特的椅子上。
这是一把不同于画室木凳子的椅子,上面铺满了天鹅绒,靠背处还用相框和一些装饰品,做成了类似于天使的模样。
“我需要摆什么动作吗?”
言粟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手不知道摆在哪里,生怕一不小心,把温灼精心设计的道具给弄坏了。
“拿上这个吧。”
言粟的手里落入了一副迷楼灰色眼镜,他怔怔地捧着,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
“——眼镜?“
“嗯。”
“是这个,戴上吧。”
言粟不懂,但言粟还是照做了。
迷楼灰色的眼镜就这么架在言粟的鼻梁上,他遵循着温灼的要求,微微偏头,整个身体靠在后面都靠背上。
有点像仰躺,但又有点不像。
反正言粟挺舒服的,有点想睡觉。
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言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打起精神来,重新调整着姿势。
“是累了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温灼的手依旧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