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江崇礼说,“之前你睡过的那间。”
林序南松了口气。
三楼有好几间客房,林序南睡的是最靠里的。
江崇礼的卧室在二楼,他的清白暂时可保。
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林序南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却丝毫没有困意。
虽然江崇礼打了个岔,在打游戏的时候林序南暂时忘了张子尧的事。
可现在安静下来了,没事可做了,他又重新想了起来。
去年元旦的时候,他们高中的好朋友来京市找他们玩,林序南和张子尧一起过去的,带对方在景区转悠了一天,晚上还在江边看了场烟火。
可能是老友的出现,让他们短暂地回到了以前。
张子尧没再刻意避着他、给他脸色看,林序南一天都很开心。
想到过去,心里湿漉漉的,林序南在黑暗中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想打开那条信息再看看。
只是锁屏亮起,中途他又忍住了。
林序南深吸一口气,掀被子下床。
窗外的大雪没停,林序南拿了外衣,打算出去转转。
路过玄关时,阿姨房间的门开了。
“有什么需要吗?”阿姨问。
“没有,”林序南说,“这么晚您还不睡?”
“我随时起来的,”阿姨笑着说,“是饿了吗?”
“不用,”林序南又摇摇头,“谢谢,我就想出去看看。”
他在落地窗前穿好鞋袜,阿姨贴心地给他拿来了围巾和手套。
林序南接过来,道了谢。
去年京市雪不多,全加在今年上了。
作为南方人的林序南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把自己穿戴严实之后迫不及待地跳进这一片白茫茫之中。
后花园很大,草坪灌木上落满了雪,厚厚一层,像洒了糖霜的奶油蛋糕。
“咯吱”一声,雪没到脚踝。
林序南弯腰团起一个雪球,站在那里拍拍,拍出一个非常标准的圆形,再接上一个脑袋,就是个不长眼的雪人。
他掏出手机拍照,发到他们家的家庭群里。
身后有推拉门的轻微声响,林序南回头,见江崇礼穿着睡衣从屋里走出来。
深色的衣服衬得他身形高挑,手上端着一杯热茶,站在屋檐下看林序南在雪里撒欢。
“不冷吗?”林序南问。
“还好。”江崇礼说。
林序南走过去,把手上的雪人放在玄关木质地板的边缘。
江崇礼垂眸盯着看。
“等会儿啊,我去找个树枝。”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不仅带来了两个充当手臂的枯枝,还多带了一片叶子,放在雪人的头顶。
“介绍一下,我们南方的雪人。”
说罢,林序南又起身:“我现在要去堆北方的雪人了!”
他滚了一个很大的雪球,像是不嫌累似的,快到他大腿。
最后滚不动了,就在原地修修补补,摆弄造型。
江崇礼杯子里的茶喝完了,他去了趟厨房,把南方的雪人一并放进了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