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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轻刚洗完澡，他捧着手机上那张动图，越看越有些燥，反手关了电脑，坐在床边，闭上眼，正襟危坐地当起了忍者。

“别浪，别浪。这说根到底的还是个陌生人，陌生人……陌生人好啊！”跨越大洋彼岸，甚至也许在同性恋合法的国家，再说，能给gay大半夜发腹肌照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直男！

陈诺轻心理道德线瞬间拉低，他这不叫撩直男，他这叫——

“你情我愿。”他想起Silvio曾经在直播间说的四个字。

徐砚深已经裹着睡衣回到客厅，躺在开放式客厅的沙发上，摁了麦，懒洋洋地朝他道：“诺宝，礼尚往来，我也想看你。”

“！”看我？看哪儿啊？

陈诺轻翻过相机，一下怼到他脸上，看到自己那张攻击欲十足的脸，吓一跳，这眉骨高的，整张脸的骨相都很优越，但怎么都跟“诺宝”这俩软绵绵的字眼无关，发到小蓝上，都会有一群小0涌上来，喊他老公。

陈诺轻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找过对象，一是，心里面最深处始终有个影子，二是审美和XP都固定了，真对娇软可爱挂的男生不太感兴趣。

Silvio这样的，就刚刚好。

但陈诺轻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Silvio会喜欢那挂的，像他这种半直不直的，会不会更吸引阴柔漂亮或者可爱挂的。

这也是陈诺轻在线上和Silvio相处时，总忍不住用词装得更可爱一些，嗓子都夹冒烟了。

他为了谈个甜甜的恋爱，他容易吗？

陈诺轻想了想，超绝不经意地，精挑细选了一个角度，对着自己那双白皙、修长且笔直的腿，拍了张，忍着躁和羞耻，快速发过去。

然后嘴唇快速靠近手机麦，摁了语音，跟想干坏事了一样，压低了音量：“哥哥，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拍这种照片，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千万别往外传啊。求求你，就只能自己看，一分钟后我就撤回了哟。”

他发完语音，装纯装得脸上真有点热，久违的，有点想了。

陈诺轻忍不住把手机调出了刚刚保存的那张动图，咽了咽口水，将手悄悄往被窝下伸。

徐砚深看到那张照片时，一愣，眼神瞬间暗了许久。

照片里，年轻男孩穿着夏天宽松的运动短裤，敞开了腿，拍得很随意，画面甚至还有点模糊，但那抹白却很晃眼，隐隐能看出少年的青春气息，还有一丝紧张和怯意，短短的动图里，两腿晃了晃，一秒钟八个小动作。

徐砚深眼底晦暗了一瞬，拇指一按，保存了这张动图，嗓子有些干。他起身去冰箱里抽了一瓶冰水，单手扭开，仰头间，想到图片里的画面，一口喝下去一大半。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冰箱前，难以抑制地胸腔起伏着，他攥紧了身侧的手，不禁苦笑，这下真是玩火自焚。

许久，手机震动。

他摁开语音。

前面那张照片已经被撤回。

【诺宝：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男人的腿……有点恶心？】

徐砚深回语音：“没有。”嗓子里透着一股动魄惊心的颓靡。

陈诺轻特心虚地刚去了趟洗手间洗手，洗裤子。

他看到消息松了口气，反倒想打起退堂鼓，没法共情半小时前的自己。

“哥，要不算了吧？”他怂了。

徐砚深听出了他的怯意，果然还是小孩。而这一刻，徐砚深已经没法再放手。

他直接打了通跨洋电话过去。

陈诺轻手忙脚乱地接通，忐忑不安地将手机放在耳边，声音跟蚊子也差不到哪儿去：“Silvio？”

“诺宝。”徐砚深的嗓子经过冰水的沁润，透着股阴凉，敏锐地从陈诺轻的嗓音中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眉梢微挑，放松了许多，“怎么，用完了就想跑？”

“！”陈诺轻大惊，他怎么知道的？！

“别，不是，没有！”他否认三连。

徐砚深却正色了一分，手机听筒将他低沉内敛的嗓音从地球的另一端传来，“诺宝，别怕，我心甘情愿，可以动心，可以让我喜欢你，可以对我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比你虚长了好几岁，我是个有完全行事责任的成年人，我可以为我的心动买单。”

陈诺轻一怔，心跳随着网络顺着电流快速连接距离千万里的两人，每个音节都让他血液逆流，心跳加速，恍然间，声声沦陷。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嗫嚅着，小声问了句：

“Silvio，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呢？”

“我脾气不好，性格很差，也没什么耐心，开直播都播得不上心，游戏打得也马马虎虎，而且我贪财，喜欢占小便宜，我要说你直播间送我的每个礼物我都很喜欢，但其实比起虚拟的特效，我更喜欢换算成平台抽成后我能提的多少钱，你会不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