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楚暮云的朋友们组织了一个酒局,给池明远送行。
池明远没放暑假,是因为家里有事才回来一趟,现在事情办完又要回德国了。
楚暮云也带着陆含璋去了,他们俩现在总是绑定一起的。
从他进包间开始,池明远从头到尾就臭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摆脸色给谁看。这狗东西可能是想到又要继续过苦逼的求学生活,觉得日子没有盼头吧,楚暮云暗想。
“我去趟洗手间。”中途,楚暮云离席,出了包间。
他一走,池明远就看向陆含璋,声音冷得结冰:“他竟然还没玩腻你?”
陆含璋不再是当初的服务生,换上了剪裁得体质料上乘的衣物,还佩戴了一对云母袖扣,仪态挺拔,坐在那里仿佛天生带着贵气,几乎让人忘了他根本不是属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而是穷人家的孩子。
装得再像也不是真的,池明远冷笑,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陆含璋穿的都是楚暮云给他花钱置办的衣装吧。他就看不起这种吃软饭的男人。
火药味一瞬间就浓重起来。
“很遗憾,”陆含璋笑了笑,语气还算温和,但话里的内容就很尖锐了,“楚暮云没玩腻,我和他好得很。等你下次回国,就能喝到我们的喜酒了。”
哇噢,有好戏看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眼色。
楚暮云对他的“男朋友”也是真宠啊,让一个玩物这么嚣张,池少要气疯了。
“嘭!”池明远陡然暴怒,摔了酒杯,扑过来想揪住陆含璋衣领。陆含璋眼底的从容变作暴戾,闪身避开,扬起胳膊,下手更狠地砸落拳头。
他可不是只会在校园里读书的书呆子。他上的小学和初中都不是什么好学校,环境糟糕,有混混收保护费,从那时候起,他就学会用拳头说话了。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楚暮云回来时,推开门,就看到池明远坐在淌着红酒液、还溅了一地碎玻璃渣的地面上,左脸颊青了一块,模样狼狈不堪。
“他咋了?”楚暮云疑惑。
池明远没吱声,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强装无事地坐回座位上。已经大失风度了,他要是再说点什么,跟楚暮云告状的话,那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他才不可能做这种事。
“没什么,他喝多了发酒疯。”陆含璋则是语气淡淡,嘴角带笑,话语里还带着一丝调侃意味。
“……哦。”楚暮云看看他又看看池明远,好像猜到了什么。
……
回去后,楚暮云先洗了澡,坐在床上等着。
浴室里水声停了,裹着水汽的陆含璋走进卧室。上了床,揽住他的腰,给他看小臂上一道浅淡的红痕,微湿的黑发半遮住眼睛,忽然说:“我要涨工资。”
“啊?你手臂怎么了?”楚暮云问。
“被你发小打了。”陆含璋道。
呃,他俩果然是打架了吗,楚暮云不禁回想起了狼狈坐在地板上脸颊有块淤青的池明远,陆含璋手臂上这道印子再不治一下就彻底好了,但不妨碍他心疼:“那狗东西犯贱惹你了吧,我给你吹吹~”片刻后又后知后觉,“涨什么工资?”
陆含璋把他拥进怀里低头亲他,没回答,又轻声问:“你一年有多少零花钱?”
“唔,”楚暮云被亲一下就掉了魂,迷迷糊糊地交待,“每年家里给一千万……算上生日和过年红包的话,一千五……”
“每个月给我一百万。”陆含璋道。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开了口。
“你要干嘛?要买什么吗,还是家里出事了?”楚暮云惊讶,脑子清醒了一半。这是要把他零花钱都收走啊。
“给我投资,我有个项目……”陆含璋又落下一个亲吻,声音里带上了蛊惑的味道。
他的私心是把楚暮云的钱给管了,楚暮云就没钱再去包养别人了。
陆含璋早就有这种想法。所以他自荐枕席,在床上卖力,让楚暮云迷恋他的身体,根本无法离开他。
这些天日夜相对,他自己也越陷越深,但没关系,他们只要不分开就好了。
他很敏锐地观察到了楚暮云对他的特殊,仗着这份“特殊”,他要提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