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你想看钟离被拆穿、指责他“做坏事”的反应。
你计划在某天忽然察觉到他的监视,然后像坚韧小白花一样控诉他限制了你的自由,你不稀罕他的金钱、权力和所谓的安全。
最后钟离把你关进小黑屋,来一点强制爱……咳,你才没有期待呢!
你捂住脸,心虚地想,好像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
你决定在揭穿他之前,先做一点看似已经察觉到他监控自己并试图摆脱他掌控的行为。
你称之为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傍晚修剪花圃时突然消失,趁他在往生堂处理琐事时去天衡山独自采风,约好一同去望舒客栈看魈,然后失约。
这些试探的存在,让你后续找他吵架有迹可循。
爆发的契机是万文集舍的来信。
与万文集舍的书信都经过他手,你计划装作某天突发奇想,没有任何预兆地跑去与纪芳老板交谈事宜,打他个措手不及。
然后,你最先遇到的问题是——
什么月刊、季刊部门不同的审稿流程,每月的稿费需向总务司申报税款,新章回要提前一旬送审等等。
表格和条款越看越晕,内容冗杂得令人头大。
最要命的是,纪芳老板见你在研究文件,语带奇怪:“钟离先生上月已帮您重拟了契约,这些事项他应当都处理妥当了呀?”
你:“……”
不想努力了。
面容和善地把各项条款还给万文集舍工作人员,你随便抽了本璃月志怪小说文集,灰溜溜地跑回家。
你明明想背着钟离推进工作流程,然后等他察觉时,叫他好生惊讶。
结果乱翻一通,你发现自己早已习惯生活中钟离帮你省去的、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你只是给摩拉克斯打过白工,可他本人是真真切切地在玉京台工作了几千年。
钟离回家时,你原本正沉浸在璃月民间志怪小说的惊奇故事中。
听到开门声的那一瞬间,你猛地把书倒扣在桌子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偷偷瞧了眼进门口的钟离。
他习惯性地摘下手套,与你讲起今日往生堂发生的趣事,以及纪芳偶然提起的契约。
照理来说,你这时会好奇地追着他问都发生了什么,但你没吭声。
钟离走过来,将带着墨香的信封递给你,你没接。
他目光迟疑,捏着信封的手顿在空中。
稍后,青年淡淡地扫了你一眼,将信放在桌案边,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万文集舍的约稿函。”
“……钟离。”
你拉住他的袖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把记忆中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眼睛勉强挤出眼泪。
你忧心忡忡地抬头,不安地退后两步。
“我不需要你替我处理好一切,”泪水缓慢溢出,你摇摇头,与他对上视线,声音颤抖,“我有自己的选择,不是被你豢养的笼中雀!”
“我能自己和万文集舍对接,我自己有手有脚,我不需要你的那些保护,你——”
钟离难得少见地打断了你的话。
“木曦。”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平静中带着几分不悦,“今日万文集舍的茶,可合你口味?”
钟离耐心地注视着你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金眸中满是无奈与纵容,反问你:“现在知道了?”
“……没有我,”青年的指尖停留在你湿漉漉的眼角,他温柔地抹去半滴泪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宣告般的决绝,“你怎么办?”
诶?
你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