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拍着胸口直说“吓死了吓死了”,重云茫然地看着地上沾满了泥土的冰棍,又抬头看看你,显然还没完全从这件事中回过神。
你心中顿时愧疚:“对了,重云的那根冰棍我重新买给你吧。”
重云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不必了,我还有剩余的。”
*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
钟离推门进屋时,你正蜷着腿坐在太师椅上,两只脚踩在椅子边缘,兴致勃勃地翻那本新买的稻妻轻小说。
他解了外袍搭在屏风上,衬衫袖口卷起一折,露出劲瘦的手腕,提醒你:“这般坐姿,颈椎怕是要闹脾气了。
“白术能治吧,”你随口答道,“就算治不了也没事,你给我喂口神力就行了。”
“听堂主说,”青年走过来,停在你身前,声音里带着一点压不住的笑意,“你今日给自己认了个了不得的身份?”
你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敷衍了一句:“什么啊?”
钟离眯了眯眼睛。
他倾身靠近,手背擦*过你的小腿,将掌心搭在椅背两侧的扶手上。
钟离抽出你手中的书本,让你不得不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这边。
“遗孀。”
那两个字被他含在唇齿间,咬得清晰又缓慢,带着点玩味的重量沉沉压下来。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周身漫着淡淡的檀香。他又重复了一遍:“岩王帝君的遗孀。”
你被他圈在椅子与他胸膛之间。青年嘴角噙着笑,静静地看着你,好整以暇地等你接下来的话。
你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至极的笑容,明知故问:“怎么,难道岩王帝君没死吗?”
你抬起手,指尖点点他挺直的鼻梁,又戳戳他胸口,“葬礼办得风光体面,规模大得很。送仙典仪……嗯,还是钟离先生您亲手操办。”
他捉住你作乱的手指,没收了作案工具:“这话倒是不假。”
“确实是我操办的。上等成色的夜泊石,缥缈仙缘的霓裳,烧了三百万摩拉的永生香。只是,”钟离顿了顿,目光描摹着你的眉眼,语气探究,“岩王爷六千余年未缔婚契,未拜天地,何来妻子一说?”
“可你如今却自称遗孀,这身份认得实在有趣。”
“不过,”他微微偏过头,温热的唇几乎要全贴上来,那一缕流苏耳坠晃着晃着扫过你耳垂,撩拨得过分,“若真要说我的妻子……”
第47章蛛网你快要被他养废了。
钟离的唇停在毫厘之外。
妻子两个字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你屏住呼吸,耳尖发烫,心跳噗通、噗通,吵得你什么都听不清。
你动动唇,想要阻止他,却只呼出半句颤抖的气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空气变得黏稠、缱绻,昏暗的灯光下,你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快要喘不过气。
钟离眸光深深,没有再说下去。
他周身的檀香漫过来,呼吸间到处是他的味道,你脑子晕乎乎的,许久才想起来反驳他:“谁、谁是你妻子!”
“既不是妻子,”钟离松开了你刚才作乱的那只手,俨然真心发问,“那是什么?”
你破罐子破摔:“爱是什么是什么。”
青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拇指轻轻按住你的虎口,其余四指强势地挤入你的指缝。
十指相扣的瞬间,你下意识地仰头,后脑磕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
“咚”一声,相当清脆。钟离见到这一幕,没忍住,喉咙里溢出些笑。
撞到椅子的疼痛让你两眼一黑,你语气埋怨地吐槽道:“笑什么,都是你的错。”
钟离认栽,拿开了那只按在椅背的手,“好,我的错。”
见到他认错,你眨了眨眼,试图借这个机会从他怀里钻出去。
转眼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