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有意见?”他直白地问。
石榴籽清甜的汁水浸入喉咙,你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有啊,意见多到说不完,比如你不肯给我吃鳞片。”
他深深地看你一眼,停下脚步,说:“不是这个。”
你被汁水呛到,咳嗽起来,“还能是什么?”
摩拉克斯丢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再开口。
你和他之间格外安静的氛围与热闹的奉茶庆典格格不入。
为了避免自己接下来这两天都是这种奇怪的氛围,你主动向他搭话:“所以呢,你为什么没和其他人一起来?”
摩拉克斯认真地分析着这句话,又问:“你在乎备选项?”
你默了默,反思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否有不妥,居然令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谁在乎这个?”
他解释起来:“她邀我来观览投珑的祭祀。”
这句话中的“她”指沉玉谷的魔神。
你有些不明白摩拉克斯在猜测、解释什么。
因为你并没有说谎,你不在乎他原本要和谁来,又为什么要来沉玉谷。
你只是对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感到不满。
或者说,你现在很讨厌他。
讨厌他拒绝掉你的告白,却又如同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讨厌他偶尔突然靠近的面容,总是习惯性对你很好的行为。
讨厌他好像从没有发觉两人间的关系其实很尴尬——只有你一个人意识到了,因此只有你一个人在尴尬。
他本人甚至还在乱猜。
避免他继续乱猜下去,你顺着他问:“我好像没看到她来接你?”
摩拉克斯回你:“我回绝了。”
“……啊?”你一瞬间不太理解他在表达什么。
难以置信,这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想法居然是你对他,而不是他对你的。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他又解释道:“事先并无计划到沉玉谷。半日前萍儿相托,我没拒绝。”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萍儿的错。”你将锅甩给了歌尘浪市真君。
摩拉克斯又说了什么。
你离得远,只模糊听到“也好”两个字。
此时,小镇的另一头,被你甩锅的歌尘浪市真君,萍儿本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青发女子揉着鼻尖,与身旁两位聊起天,“奇怪,我怎得咳嗽了?”
闲云皱眉思索道:“莫不是水土不服?”
“应当不会,”萍儿摇摇头,估算着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帝君与木曦应当也到了。”
她注意到身旁少了一人,“归终呢?”
闲云伸手指了个方向,归终站在高台上,正是本次投珑祭祀要用到的场地,“说是要研究研究抽签用的玉器……”
灰发少女手中捏着玉质的圆筒,里面整齐地码好了许多玉签。
归终抽出一根玉签,感受着上面的仙力,放在手中转了转。
抽出的玉签是有定数的,代表着每一年站在祭祀台上率先投玉入水的幸运儿。
她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
或许是当初渡口上你随口的那一句归乡人弄巧成真,你和摩拉克斯这两天的都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活动。
暂时落脚旅店的商人谈论着一路上的见闻,提到绝云间的仙人时,又喊小二再上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