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良学着普罗修特平时抽烟的样子慢悠悠吸了一口,不出意外下一秒疯狂咳嗽,她咳得厉害,脸都皱起来了。
“……咳咳!呕、好难闻,你平时就抽这个?好没品啊。”
她倒没有直接丢掉,普罗修特想着果然她做不来这个,但是没两下她就找到了窍门,不会被呛到了。
“你习惯得很快,你现在看上去像个老手,我以为你不会继续抽烟了,毕竟你真的很讨厌抽烟。”
月良闻言吐了口烟,她放松开皱着的眉头,虽然还是很难闻,总之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而且确实有种微妙的畅快。
“我做什么都能快速上手哦,再说了不喜欢也要做的事我不是一直在做吗?哦,抽烟还是算了,偶尔一次就够呛的。”
她下意识反驳,比呼吸还自然。
确实是她会说的话,普罗修特的闷笑声在胸腔中震动,她以前也是这样,大人说一句能反驳十句,倒是很可爱。
月良完全不懂他的笑点,她沉默几秒后突然问起不相关的问题:
“普罗,如果不做杀手,你原本会去做什么?顺带一提我的理想是早点退休哦,工作真的很烦人,一辈子都干这行总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普罗修特安静下来,他静静的凝望着她的侧脸,她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大人了,不是出于孩子的好奇心才问他。
他本来想告诉她,他不会思考不可能的事,从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开始,他的人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无论结果如何。
但他并不是最初就这样想,他在还未走进这个世界之前也想过说不定将来会过着浪漫又平常的生活。
“也许我会读完大学,然后我会从事艺术行业,我其实学过画画,只是后来没有坚持下去,月良,那时我可能永远不会遇见你。”
普罗修特用了不确定的前缀,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他长得太有迷惑性了,被他冰蓝宛如汪洋的眼睛注视着,人会觉得自己正在被他深爱再正常不过。
月良看着他笑了,她把快要燃尽的烟踩灭,下巴轻抬,“普罗,要跟我接吻吗?”
普罗修特给她的回答是强势而辛辣的吻,交缠的呼吸中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如同蝶翼的睫毛像蝶吻落在她脸*上,引发钻入骨缝的痒意,连心脏也像蝴蝶扇动翅膀。
她在沉迷于这种感觉的一瞬间扯着他的头发拉开他,轻微的刺痛更像在调情。
普罗修特不想平复呼吸,但是月良伸手抵上他的嘴唇,她看着他半长的金发,有时她会想起另一个金发的人。
她忍耐住喘息,任由他揽着她的腰,语速缓缓说道:
“我第一次产生性意识还是在12岁,那时我正好在参加小学的游学活动,我们都在博物馆里,我对雕塑画作藏书都没有兴趣,而且我不够合群,除了我哥哥没有人会跟我走在一起。”
她的态度很平和,说起可能永远不会告诉别人的事,普罗修特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倾听。
“只是那一次他一直留在展画区不肯走,我就丢下他自己乱逛了,博物馆很无聊,我讨厌卖弄自己的大人,不想听他们讲解,我想偷偷跑掉,结果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就在那时,我的带队老师出现了,她把我扶起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落到我脸上了,非常柔软,气味很好闻。说来有些羞耻,那一刻,我兴奋了。”
月良回忆着滤嘴上的湿濡触感,那种心情也是潮湿的。
“我从那天起就发现了,我喜欢头发,女人的头发男人的头发我都喜欢,只要好看,心情烦躁的时候只要让我摸一摸就会变得平和下来。”
她看向普罗修特的眼睛,“普罗,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放下头发的样子。”
“我的故乡杜王町,天空总是泛黄,远景就像一大片黄紫色的幕布,那是个非常平静悠闲的小镇,和那不勒斯一点都不像。”
可能是夜风来袭,占卜师的话在月良心里回响,她很久不会想他了,以前就不是形影不离,分开也不会想念。
“对了,我那个哥哥和我还是双胞胎哦,双胞胎之间似乎有种莫名的感应,但是我不理解他也懒得理解,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的爱好有点恶心,他总是把剪下来的指甲装进罐子里收藏,还要记录时间,他的指甲生长速度也确实很快。”
“那个时候我太无聊了,他也会给我剪指甲,说真的我感觉他很喜欢我的手,睡觉之前还要我摸他的脸。”
“你同意了?”
普罗修特还是普罗修特,没有因为听到她的私事而过分讶异,虽然听着不太正常,但是她愿意说本身就是一种信任,这感觉不赖。
“啊,我同意了,毕竟那时相比之下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他现在不一定认得出我吧?他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切,他就是个希望人生活得像植物一样安静不受人瞩目的究极透明派,我跟他合不来。”
月良还算收敛的吐槽了自己的哥哥,她不打算继续说了,她最喜欢普罗修特的一点就是他够大人,并且熟知成年人中不干涉这一原则。
“和你一起我心情很好哦,普罗。”
*
里苏特没有追问月良那天任务结束后去了哪里,毕竟她一定会回来,他需要用看待成年人的眼光看待她,管束过多会被烦。
而月良目前更喜欢留在基地,女人也是会吃不消的,她暂时都打算禁欲了,虽然昨天面对里苏特没能坚持住。
她从队长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伊鲁索,打了个招呼就看见他呆在原地。
怎么了?起太早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