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他唯一最佳的表现,是他让盛伦就这么走了。
云月娇本以为裴青也该走了。
毕竟盛伦已醒,他接下来的任务便是要扶持他,助他登上天帝之位。
却不想裴青连走一步的打算都没有。
他拽着她衣服,不许她穿上去的模样跟从前那个无耻的黑衫佛子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云月娇瞪他:“你干嘛?”
裴青不知怎么被她瞪笑了。
“情毒已入你肺腑,我帮你清理余毒。”
云月娇当即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吃他这一套:“现在又来假好心了?方才盛伦走的时候你可是连拦都没有拦一下。”
裴青说出了一大段云月娇反驳不了的答案。
“盛伦到现在仍是主角,我们杀也杀不了他,让他走才是最优解。”
“你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他,将他主角的运势抢到手中。他到底是小说中云月娇前半生的核心人物,你若要成为主角,他便不可能死得不声不响。”
云月娇:“……”
裴青说得在理,但也不能证明他真的一心为她。
如今盛伦看似已经清醒,可也不能完全说是胜券在握,倘若他最后输了,那么她云月娇对黑衫佛子的那段过往,将会是裴青最后的武器。
所以裴青当下把谁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对他自己又不亏,不过是换取她的信任。
想必他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如今正在未雨绸缪。
云月娇轻笑出了声。
可看破不说破。
她压下心底升起的淡淡的厌恶感,转了个身,双臂随之从衣袖中解脱出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与他正对面地直直对视,一字一句说得是清脆真挚。
“你现在不走,过后便不要想走了。”
裴青没有应声。
他不过是低头吻了下来。
双臂圈出了她的牢笼,困得她像是那罐子里的鱼,游来游去也游不出那一亩三分地。
裴青再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云月娇被他这么一困……
便是整整十日。
……
说是困,也许只是云月娇不想走。
要论起来,任是天牢黑狱都未必能困得住她,更遑论区区一座只设了封神阵的小小宫殿,她随便踩几脚说不准都能把阵法给它毁掉。
十日昏天黑地,不见天日。
不外乎是有人以身作茧。
而她鸟入樊笼,不想出去。
说是鸟,其实也大差不差的。
不止是她,好像连带着裴青也一同变成了动物禽类,只受最原始的欲求所驱动。
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挑战,既像是不分出个胜负决不罢休,又好像因为注定到来的永诀在即,于是用上了所有的气力,要做到死为止。
云月娇偶然也有清醒些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曾问过他的那些攻略该如何是好。
可他情到深处,脑子里一干二净,什么正事都记不清了,也就恩恩随便敷衍了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