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程鸢察觉到有道炽烈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上,那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她给点燃。
“你就这么想变得和她们一样?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程鸢一脸真挚诚恳。
“我真不在意的。”
“所以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
那人突然没有声音了。
他一声不吭,程鸢却发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那力道之大好像都听到了咔哒咔哒的声响,配合他此时的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大概是不会杀的。
她不在意。
可他在意。
他在意得要死。
如果他也生来便有仙骨,恐怕现在也不会伪装成右护法了,而是替了她代嫁新娘的位置,亲身上阵了。
程鸢轻叹一声。
她伸手去摸他的手,想让他别再自己折磨自己,可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她整个人被他甩到了床上。
他起身、甩袖的动作一气呵成。
“谁担心你了?真是可笑!你算是什么东西,配让本右护法来为你担心?”
他明明嘴上是这么说的。
然而顺着他开门动作吹进来的风,把他的心声带到了程鸢的耳畔。
【该死……你想都别想,我绝对要让你活下去。】
她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
顶着右护法的人设,捏造起借口来就是顺手。
他分明怕她继续跟新娘姐姐们玩下去,不但眼睛没了,手脚可能都要丢掉一条半根,可话到了嘴边,便成了:
“本座就是要拘着你,就是喜欢看你失去自由的可怜模样,怎么了?有问题?”
为了不让她出去,他变着花样加强了控制她的手段。
可是——没有办法。
只过了一天,他的那些符咒啊法器啊全部成了废纸烂铁。
毕竟是天生仙骨的天才,就是这么厉害的。
而一得到自由,程鸢马上冲到了后院。
她双手叉腰,对两侧厢房大喊:
“新娘姐姐,我来找你们玩了!”
“昨天你们打牌了没有?谁赢啦?”
一瞬安静后,两侧接连响起“吱吖”的动静,紧闭的厢房不是悄悄打开了一扇窗,便是门开了一条缝隙。
她们在暗处窥视站在大太阳底下的程鸢。
【……她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右护法没对她做什么?】
【不公平,这不公平……右护法应该把她的腿直接折断,把她锁在房间里的才对。】
【凭什么只有她是特别的……】
【她笑起来的样子好讨厌,比阳光都让人讨厌……】
程鸢假装不知道她们恶毒想法,见她们像老鼠一样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便笑眯眯地把她们一个接着一个从厢房里拽了出来晒太阳。
“姐姐们我们今天是打牌呢?还是踢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