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一句,当时程鸢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懒洋洋地看了他眼后,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总之不会是你,关师兄。”
关骓野连那心中一瞬刺痛的模样都演得像模像样、若有其事。
不愧是他,这多厉害。
……
“小姐,吉时已到。”
程鸢恩声,示意可以启程。
第五次的新娘是她,新郎是关骓野,场地则现场借了第四次失踪新娘的礼堂。
他们准备得马虎敷衍,但也不担心那魔修不现身。
泉镇半年来只举办过四次喜事,他四次无一缺席,以这张狂的行事风格,即使知道这第五次是计谋引君入瓮,也绝对会来。
不过看来他不打算在花轿上对她下手。
一路坐着花轿摇摇晃晃去到夫家的大门,那魔修也没有现身。
喜轿落地,抬轿的纸人原地消散后,一只手越过喜轿门帘,出现在程鸢眼前。
连同着关骓野的声音一起。
“娘子,小心脚下。”
听到那声“娘子”,程鸢不由顿了顿。
她的目光从他细长手指转移到他的脸上。
太阳已经下山,夜幕又起,昨夜迎亲的红灯笼全没有撤,火光透过红纸映入眼帘的光线朦胧迷离,连带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都变得一往情深似水。
那就好像……今夜,当真是他们大喜之日。
“叶师妹,”见她不动,关骓野以为事情有变,他靠近两步,压低了声线问她:“怎么了?”
他压下嗓音的时候,声音又低又磁,让程鸢耳朵痒痒的。
“没什么。”
“只是你叫我娘子的时候,我觉得很心动。”
话落,程鸢的手终于放在他的掌心,她起身要走,关骓野反倒一动不动。
于是程鸢侧首看他,挑眉问道:“怎么了?我们不去拜堂吗?”
“……”
他僵掉的嘴角重新咧出温顺笑容:“自然要去。”
两人这才动身。
关骓野实在摸不清叶语笑这个人。
她说她喜欢他,他最初确实感受不到,只觉得比起自己,她更喜欢的是那山底下包子铺里的包子。
可后来,又确实好像是有一点喜欢的。
但到了昨夜和今日,他又说不准了。
叶语笑让他很混乱。
她时而对他热情亲昵,时而待他冷漠疏离。
有时好像掉进了他苦心营造的爱情氛围里,有时又清醒冷静得让他慌张失错。
她能主动牵他的手,能当着周意宁的面亲他脸颊,也能在他紧紧逼视下走进周意宁房间,留宿整整一夜。
他分明能从她眼中看到喜欢,怜惜,可她转头便能说出她以后会跟别人成亲,而新郎绝不会是他这样的话。
听到她那声轻描淡写的“总之不会是你,关师兄”,他脸上闪过被刺痛神色,七分是演,三分是真。
方才又听她说只因他叫了她一句“娘子”便觉得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