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大鳄是他们现在的对手,很荣庆,在前面的数轮对决中,清杉是赢家。
“王聪配合我了解了她的简历,她父母都是警察,甚至有不错的成就,”瞿雁对聂诚耳语了几句,“她在国内读的本科和硕士,之前的职业经历也和期货交易无关,所以我觉得不可能。”
聂诚松了口气:“所以你也认为是他们的内部矛盾?”
瞿雁点点头:“这方面王聪不会透露消息,但是我觉很可能是。”
聂诚看着瞿雁整理的资料,他想的倒不是江栎川背后的人,他想的就是江栎川本人。
你是怎么找到霍芳的呢?我自认我刻意的低调已经做到了毫无破绽的地步,你是怎么洞察到这么隐蔽的信息的呢?
要知道,明确知道霍芳存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你……虽然对你的调查也就到此结束了,但是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您呢?”瞿雁反过来问他,“那位彭秀清,您解决了吗?”
聂诚抬起头,对她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很理性的一个人,看了李洪的尸体她毫无反应,她知道谁是凶手,亏我还打了感情牌,结果她不为所动。”
“你都让她打了,她还不为所动?”瞿雁不太信。
聂诚摇摇头:“一个能跑到霍芳那里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一个能面对五百万现金面不改色的人,果然不简单。”
“那怎么办?”瞿雁认为这才是个难点,“倔强的穷人最难搞了。”
聂诚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态度平和地看向别处,他依旧相信人性是复杂的,而最终,他会为于晓飞备上一份大礼,以此消减她现在对自己的种种不满。
于晓飞会接受的,这份好礼,谁会不喜欢呢?
果然,如聂诚所料,他的人一开始动作,消息就传到了于晓飞的耳朵里。
此时,她正在投行部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跟进合约修改的进度。
投行部的老总看到她放下电话后,脸色变得有些愤怒。
要给友行们打个招呼,请他们拒绝清杉吗?
不……这样未免太有失大局了……归根结底,清杉是一家优秀的企业,也是能源转型原料的生产龙头,他们的自救行为,也不能完全视做是‘背叛’。
但于晓飞内心依旧是恼火的,聂诚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对她个人能力的失信,这样的人……她很难再选择跟他继续合作。
聂诚内心深处大概也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值得吗?为了一单交易?丧失盟友?想到此处,于晓飞心情很糟,感觉今晚会气到睡不着觉。
大概九个小时后,国内已经到了晚上,刚下飞机的聂诚拨通了于晓飞的私人电话,但这个电话被挂断了。
“……”
不值得,显然不值得,但商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想着既要又要,他们宁可挨巴掌,也不想损失一毫利益。
就算我准备了大礼,对方也要接才行啊,聂诚头疼,无意间……他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江栎川。
“瞿雁,”聂诚叫住准备上另一辆车的瞿雁,“你接着调查江栎川。”
“?”
“这次,我需要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聂诚说。
“好的,现在送您回家?”瞿雁觉得他该休息了。
“算了……还是去办公室吧。”聂诚无奈地摇摇头,这几天,哪有心情睡得着啊。
大假已经过半,当局中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站在漩涡中心的江栎川本人却超然的平静。
她的心里肯定知道一切,她也肯定知晓假期结束的那天,她就要去直面全部尖锐的斗争。
但她真的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安心地度假,安心地陪着小岑小姐买菜、做饭、整理房间、看恐怖片……只有看恐怖片的时候除外……
岑韵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但如果是装的,这也装得太好了一点吧……
岑韵因为担心她睡不好,提出这几天让豆豆过去陪她。结果被拒绝了,江栎川向她保证: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干扰她的心境(除了失恋,此处为了严谨,她才用了‘几乎’。)
“我一个人去做过阑尾炎手术。”江栎川为了让岑韵相信她,只好给她分享了一点自己平平无奇的个人经历。
她初二的时候突发急性阑尾炎,那天全部大人都不在,就连表哥都回老家了,就她一个人在家里。
突如其来的剧痛把她从梦里惊醒,她爬起来检查了一下疼痛的区域后,就自己拨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过来时,她已经忍着剧痛提前下床打开了门,收拾好了简单的行礼,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