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急啊,没能进秘书室,急了呗,如果不干点什么,半年后升副处,然后被扫地出门,谁会知道被分去哪个省的分部?
合理,这个合理,高久翔接受这个说法。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么多细节,也不知道江栎川已经在徐昭的牵线搭桥下摸到了清杉,拿到了那么多可以和资负一较高下的证据。
“高处,要相信领导的安排。资负不会让她轻易脱身,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
从最早的调入总部,到没能进秘书室,再到柴汉君,接下来是资负和投资部……一环,一环都是相扣的,她只有半年时间,她又不是半仙。我的高处,您就把心揣进肚子里吧。
徐昭站起来,拍了拍高久翔的胳膊,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返回秘书室时,徐昭路过江栎川的办公室,他转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正缩在自己狭小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一脸紧绷。
她在工作吗?不,她的眼镜出卖了她,徐昭看到了红红绿绿的反光。
炒股呢?
徐昭走进去,在她办公桌上敲了敲。
“?”江栎川抬头,
徐昭指了指她的眼镜。
哦……谢谢。
江栎川转了个角度,继续干。
也挺不容易的,徐昭出去的时候叹了口气,看来江栎川确实凡事都只能亲力亲为。
顶楼,徐昭又去了顶楼,不过他这次没有专门去那个能够同时被高久翔和某个办公室看到的角落。
他走到平台深处,在没有任何人能看到的地方,播通了王昆仑的电话。
“高久翔他们都信了,”徐昭跟他说,“好戏要开演了。”
他们相信徐昭已经成功拉江栎川入了局,他们可以安心等待半年后一切尘埃落定。
“江栎川呢?她真的有决心直面资负?甚至还有投行部?”王昆仑问他。
“她最好有决心,”徐昭冷冷地说,“她有决心的时候,我会帮她,她要退缩,那就怪不得我。”
对于江栎川来说,徐昭只给了她一条路,向前是生,向后是死。
可人都是畏前、畏难的啊。
“你要给她向前的决心,”王昆仑劝他,“虽然我只和她见过几面,但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好人?能做得成事的人,才当得了好人,当不了好人,就怨不得他人。
其实,王昆仑不用太担心,好人江栎川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怯懦’这两个字。
更何况她已经逐渐知道了很多事,不知道的部分她也猜到了很多,她甚至从来没有放下过对徐昭的戒心。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她的背后悬着一口倒计时的钟。从她踏入总部的大楼起,钟上的数字就在分秒不停地在走着,不论她有没有做好准备,等时间最终清零,结果就会浮出水面。
那时,谁是蝉虫,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那手持弹弓的小儿,一切都会大白天下。
哦,在这复杂的人物网络里,有一个人还不为人知,甚至连自认为扮演着‘最高棋手’的徐昭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岑韵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忙着最普通的日常工作。
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无意间和朋友小江提起的工作难题,被徐昭选中成为引子,从而拉开了这场大戏的巨幕。
她此刻只是单纯的担心她的朋友会过于劳累。她想着今天吃什么,好不好吃是其次,主要是要补一补。
结果,她还没发:记得回来喝汤。
对方就先发了短信。
收盘后,江处长空闲下来,她伸了个懒腰,跟岑韵说晚上不回来了,她约了彭秀清。
万事俱备,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想提前向她确定。
放在以前,江栎川不会有这么细腻的情绪,因为一早就和彭秀清约定过:集团的事情优先,柴汉君的事情排后。所以她有权为她定夺。
但现在,江栎川的想法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虽然她现在还无法真正理解岑韵那颗柔软的心,但是有一点她逐渐接受:也许,我应该尝试将选择的机会还给她们。
岑韵让韩晓丽拥有了再选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