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聂诚约见的地方是他的海边豪宅,可这豪宅一般并不住人。虽然聂诚给它的定位是‘家’,但其实,不论是他的妻子,他的子女,还是他自己,都很少过来。
这是他们家庭聚会才会集合的场所,平常这里空空荡荡,常住的只有维护房子的工作人员。
看到于晓飞递给他的三明治,聂诚迟疑了一下。
“怎么不安排做饭?”他责问他别墅的管家。
“别弄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哪有心情。”于晓飞不喜欢整这些虚的。
的确是没这个心情,聂诚遣走了大厅里的闲杂人等,拆开三明治就着水吃了起来。
“查到了哪些事情。”于晓飞问。
“查到的结果有点糟糕,”聂诚坦言,“霍芳私藏了原本计划用来安抚柴汉君家人的五百万,今早柴汉君的妻子伪装成保洁进入了她那,胁迫她交出了五百万,但问题是……她并没有拿走那笔钱。”
“嗯?”于晓飞质疑,“什么意思?”
“她应该把所有钱都给了李洪。我们已经查到账单了,钱汇入的账户应该是李洪找的,这笔钱早晨汇入后一直没有动,只有一笔取现,所以我认为他们并没有分钱。”
“……”
“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找霍芳拿回这笔钱,她别有所图。”聂诚说。
“图什么呢?”于晓飞不解,“白白帮江栎川的忙?”
江栎川……聂诚想起了于总给他的那张照片:“这个女人,有点可怕,我说的不是柴汉君的妻子,我说的是这个江栎川。”
“什么意思?”
“一般和李洪一起的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人今天才告诉我们,之前李洪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堵一辆车。他们那天带了很多东西,结果车上就下来了一个女人。于总,你能想到吗?这个女人,直接放倒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其中一个手臂骨折,一个鼻梁骨折。”聂诚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于晓飞听到这里,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对,而且,那女人从他们车上找到qiang后,不但没有被吓到,她甚至还对着他们开了一qiang。”
“qiang”于晓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江栎川朝他们开qiang?!”
“对,开枪后,她当着他们的面把枪重新卸弹,拆分,动作非常熟练,应该是个老手。”
这疯狂的举动成功震慑了这群亡命之徒,震慑到今天问起他们,他们才敢坦白。
“比起跑到霍芳那给她手腕划了一刀这种事情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恐怖。”聂诚深知于总的性格,但他还是不得不说,“于总,我们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暂停续约了。”
“绝不可能!”就算如此,于晓飞依旧非常坚决。
“她在为谁办事?”经历了今天的总总后,聂诚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她的确不像谁的旗子,但有没有可能,她自己暂时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
她只是一个办公室管理考核的小处长,她有什么动机来做这些事情。
“如果没有办法续约,我们需要在一个月内找到能与你们集团体量相当的金融机构,这对我们来说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你们的来讲,清杉的盈利不过是沧海一粟。”聂诚说的是实话,如果不续约,他遭受的损失要大得多得多。
所以我才晚到了这么久,因为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更难。
“我们可以退后一步,让事件恢复到我们可以掌控的节奏上来。”聂诚继续劝她,“我们不会输,我只是不赞成硬碰硬。”
“……”
“吕总也多半会做出暂停续约的决定,于总,您不要反对他。”
“……”
“事情走到今天的局面,我有诸多对不起您的地方,”聂诚说的有笔记本,有那个保险柜,也有失误的五百万,“但请您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一定会为这件事善后。我们没有必要因此身败名裂。”
于晓飞看着他,沉默许久后,她说:“让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