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已经知道了。”瞿雁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真的要自杀吧?”
霍芳讨厌这女的,她只不过是聂诚手上的一个小员工,凭什么每次和她说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瞿燕现在提出这个问题,霍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根本不敢说柴汉君的事情,她甚至就希望大家以为她要自杀。
“我想见聂总。”思考良久,霍芳只能想到这个缓兵之计。
“你会见到他的,”瞿雁对这个女人失望至极,“但我劝你最好在见他前就先说实话。”
你要怎么解释你的‘自杀’?
“而且,那房子里还有监控。”瞿雁提醒她。
就算是这样,是霍芳依旧把嘴闭得很紧,什么都不愿意承认。
瞿雁放弃了,她走出病房,拨通了聂诚的电话,聂诚现在正在霍芳的那间大平层里。
“有警察到医院吗?”聂诚先问她。
“没有,霍芳应该没对医生说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愿不告诉我,刚才一直坚持给我说是她在自杀。”瞿雁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聂诚看着地上混乱的血迹,散乱的衣服,以及监控里恐怖的画面:“回来吧,不用再问她了。”
那种事,他一向是交给瞿雁去处理的,就只有这一次,他想让霍芳试试……没想到。
“那女人是柴汉君的妻子吗?谁帮她进来的?”和聂诚在一起的是王聪,他指着监控录像里那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妇女,“就算她穿着保洁制服,这个小区的门禁也不会给她放行,谁在帮她?”
“……”
为了不惊动警察,他们不可能去调看小区的监控,但是王聪觉得,可能也不需要调监控。
“会不会是霍芳的司机?”
“李洪?”聂诚问。
“对,昨天他带我和瞿雁去东湖别墅的时候,我发现东湖失窃的录像是不全的。瞿雁重新去物业导出了监控,少的那一段,刚好是窃贼进入房间的第一段视频。”
那个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依旧看不清脸,但是从这段视频可以猜到,他应该是从一楼客卫的窗户爬进来的。
卫生间的窗户很高,外墙又全是灰尘,厕所里应该多少会留下些痕迹。但是很奇怪,原本该在失窃后就该来做扫除的保洁被取消了。之后,一直暂停的保洁工作突然又在某一日被重新预约。
打破原定清洁计划的就是李洪本人。
“他肯定发现了什么,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要掩盖自己发现的事情。”王聪对聂诚说。
“你怀疑他是内鬼?”聂诚问。
“你们一直使用的保洁都是这家公司的吧?你看,柴汉君妻子穿的是不是就是这家保洁的制服?如果没有内鬼,谁会告诉她这些细节。你看她在录像里预判得多么准确,如果没有内鬼,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生活日程?”王聪提醒他,“聂总,对手比我们的速度更快,我们需要坦诚以对了。您想一下,如果您是李洪,您接下来会怎么做?据我所知,他知道的保险柜密码,可不只东湖的那一个。”
那个偷笔记本的人,接下来会偷什么?
“聂总,这些就只能交托给您了,我现在需要回去见于总了,”王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论发生什么,我们必须要续约,这是于总的意思,我也赞同。”
王聪回到总部时,已经是下午了,于晓飞正在开会,接到王聪抵达的消息后,她离开会议室,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方可能策反了他们的一个手下,你还记得那个笔记本吗?可能聂诚就喜欢把这种东西放在保险柜里。刚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瞿雁的电话,她说她已经查到了另一个失窃的保险柜,这次丢的是清杉和我们的资料。”王聪跟她汇报最新的进度。
他说的资料,就是那种资料。
“……”于晓飞沉默了片刻,“还有呢?”
“我想,聂诚的那个情妇很可能没有按照约定把钱拿给柴汉君的家属。”王聪叹气,“我就说,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柴汉君的家属,直接跑到到他情妇家,给那女的放了个血,差点把她弄死。
“所以……”于晓飞明白了,“我推测了很多,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命案。”
没想到翻出这场大戏的,竟然会是柴汉君的死。如果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还好,但命案可就……
于晓飞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真差啊,初冬干燥的空气里全是尘土……哦,她想起来了,今早的天气有预报,说近期会有沙尘暴。
漫天的黄沙尘埃,让她想起了遥远的童年,不过那不是冬季的城市,那是春天的克拉玛依。
那时,她背着挎包,顶着睁不开眼的风沙去学校上学。
沙漠上的风土巨浪远比眼前看到的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