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韵没把豆豆当回事。
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直到连宋楠都跟她说:“你最近怎么变漂亮了?”
“因为我最近换粉底液了?”岑韵确实换粉底液了,她觉得这个好用。
“不是,是那种花孔雀的感觉,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就像是谈恋爱了。”宋楠说。
“我?哈哈哈,怎么可能。”岑韵心想我谈什么恋爱,你搞笑呢,“就不能是我单纯地变漂亮了吗?”
我就是单纯的变漂亮了!岑韵一厢情愿地想。她享受现在的感觉,她知道有人在偷偷看她,有人在为她脸红,这种感觉很好,也许比真的恋爱还更好。
‘而且,我做这一切又不是为了别的,’岑韵又开始了自我和解,‘我只是为了让你更加专心的搞事业,毕竟我总觉得这条长线下面有一条大鱼,而这条大鱼,只有你才钓得上来。’
岑韵知道江栎川还有别的帮手,但她真的完全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徐昭。
那种冷漠绝情表情像鱼类的金边眼镜怎么可能和江栎川聊得到一起呢?更何况他还是阴她的那个人,是他害得江栎川进不了秘书室的,江栎川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搭手到一起。
徐昭也不认为江栎川和岑韵会有私交,岑韵是高久翔的人,这是公开的事情。而且他也看不上岑韵这种明哲保身的小白兔作风,他觉得岑韵就是高久翔的翻版,不可能入得了江栎川的青眼。
“你了解江栎川吗?她在这里有家庭?有恋人吗?”
今天,王昆仑到省分部办事,中午的时候,他约了徐昭见面,对于江栎川,他现在充满了好奇。
“我调查过她,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男友。”徐昭说,“她应该是个事业型的人,看不出她对家庭有什么渴望,周六周日,她都能随叫随到呢。”
她之前在分部做的那些业绩,也不像是拖家带口的人能有精力做得到的。
“那的确很合适,毕竟家庭会成为人的软肋。”王昆仑明白为什么徐昭会选择江栎川了。
他们都没有家庭,就像徐昭一样。
他们都没有牵挂,确实都很适合。
“于总的事情,你透露给她了吗?”王昆仑问。
钱总被阴的事情,徐昭已经弄清楚了,这次发难的是资产负债那边的一个副总。这个人那可以说是相当厉害,如果说那三十多个账号和他们有关,一切好像就都解释得通了。
钱总确实只能无能狂怒,他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
不,也许钱最初的决策就是错的,他根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情,他就该让案件直接流向案件科,最后让案件科的人去和资负那边斗法。他邀功心太切了,把这个案子拖在手里长达半年之久,还不停给下属施压……
最后,真正搞出这个核查系统,挑起事端的袁总置身事外,而钱总反而被推到风口浪尖,进退两难了。
“你猜江栎川对此怎么看?”徐昭当然把这些信息都给到了江栎川,他本就是要引她入局。
“怎么看?”王昆仑猜不到。
“她说:不妨借此了解一下于总。”
“哈哈哈哈!”王昆仑大笑起来,“她真的很有意思。”
她肯定知道资产负债那边的能量有多大,知道后还能说出这种话,倒也真是胆大。
但是除了胆大,他们还更需要别的东西。
“她对柴汉君这件事怎么看?”王昆仑接着问。
柴汉君是她的棋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徐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问题怎么能靠问得到答案?有些事情,用嘴说没有意义,要看她会怎么做。”
伟岸光明的说辞千千万万,到底是收买人心,还是真情实意,还是要看做事的时候会怎么做。
你的确放弃了章总的橄榄枝,但这其实也并不意味着什么。
王昆仑知道江栎川正在亲自调查清杉集团,他会担心她的安危,但并不怀疑她的能力。
这样一个能力彪悍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看向高楼林立的街区,他知道这些光鲜亮丽的大楼里牵连着无数看不见的黑暗的线,有些线不只是黑暗,还有血迹。这些带血的线盘踞在大楼低矮的部分,令人窒息。
可悲,我们也正在这低矮的位置,如果不去争取,这也就是我们的一辈子。
而且,他们并没有太多次机会试错,不,不是的,根本无法试错,这就是仅有的一次机会。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电子游戏,玩家没有三条命。
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其实也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