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品牌你知道的呀,梵克雅宝。”江栎川一看就很懂,“这边都是它的古董,新品应该在最里面。”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岑韵对梵克雅宝的概念停留在四叶草。
“我以前参加过培训,豪车、表、地产、珠宝、字画,”江栎川说,“这些东西,是有钱人交流用的语言。”
“那你很会分辨谁是有钱人咯?”岑韵好奇,“那边的三个人,谁是真正的有钱人。”
岑韵说的是两男一女,他们妆容精致,举止优雅,正在对某个展品小声交谈。
“不重要,”江栎川看了他们一眼,“我不分辨谁是有钱人,我只分辨谁是决策者,很多时候做出决策的并不是有钱人本人。而且,巨量财富的拥有人其实反而从不为情绪买单,我们只是他们的合作者,所以我们之间谁都没必要讨好谁。”
嗯,资本的理智和冷漠,超乎人的想象,岑韵点点头,她觉得江栎川说得有道理。
“让他们开心只是我的礼貌,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我怀疑他们表现出来的开心也只是对我的礼貌。”
她们交谈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来了两位男士,大概因为刚好同时注意到了同一件展品,他们的视线相交。
‘两位很美的小姐,是谁?’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眼神的含义很明显。
‘我们谁都不是。’江栎川的表情显然更游刃有余,她对他们礼貌地笑笑,然后挽着岑韵继续朝着展厅深处走去。
“千万不要对这些人抱有什么期望,”江栎川指的是资本世界的事,“在资本面前,同情心和爱情才是最难存在的稀有物。”
江栎川认为,爱情必然涉及同情,但是在利益场上,同情心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千万不要相信什么绅士风度,那是最虚伪的假象。”
这里显然是江栎川的舞台,她真的很懂这些物欲横流的东西。她一边给岑韵讲解艺术,一边和她介绍艺术背后的价值关系。
“我们呢?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岑韵好奇,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什么?有钱人?还是什么?
“有钱的姐妹花。”江栎川跟她讲,“因为我想演的就是这个啊。”
所以,那种凭借衣服、鞋子、头发来判断阶层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啦,外表是最容易造假的东西,可惜很多人在这个行业干了很多年都没能醒悟过来。
“如果让你买,你会买什么?”江栎川问岑韵。
“大甲虫!”岑韵喜欢大甲虫,谁会用钻石和宝石做这种东西呢,太震撼了,她喜欢。
“正确的选择,而且前面展区的东西反而更保值,但很奇怪呢,清杉老总似乎异常低调,他给女儿选的订婚礼物竟然是当代订制品。”
她们终于走到了当代展品的区域,当时私人部为她们准备的那几件首饰就在这里。
这次的拍卖,含金量这么高,那些难得的藏品,完全在他们财力范围之内,但是他们一件都没选,就算是当代作品,也没有选奢华的款式。
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聂诚是一个极其务实的企业家,他的控股集团虽然只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但一点都没有暴发户的气质。看来他的家风也是如此,倒算是表里如一的一家人。
但是也很漂亮了!这么奢华的钻石项链!岑韵根本无法想象。
江栎川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她朝工作人员示意。
“这件可以试戴吗?”江栎川问。*
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编号和展品情况:“当然,请两位随我到这边来。”
啊?岑韵震惊。
‘当然,都给你说了这些东西可以买的。’江栎川挽着她,跟着工作人员去专门试戴的房间。
古董一般不能试戴,只能观看,但是现代品问题都不大。
“这是22年的一款项链,来自宝格丽。”工作人员和她们介绍,“两位都需要试戴一下吗?”
江栎川示意给岑韵试戴就可以了,然后她对照着介绍材料,认真看起藏品来,时不时还问了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比如切工、宝石产地、设计师信息等。
全都是岑韵听不懂的内容,当然,她现在也无心听那些了。
钻石,真的太闪了,很难想象这海量的钻石被镶嵌在同一根项链上。这是在珠宝店的展示柜里都见不到的东西,现在竟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该死的纸醉金迷的世界!
镜子里除了富婆一样的自己,还有她身后霸道总裁一样的江栎川。她和工作人员交谈的认真模样让岑韵产生了一种:她真的要给我买。的错觉。
哈哈哈,虽然知道这是错觉,但这错觉真的太美好了。
哈哈哈,太美好了,这项链,这钻石,它重得坠脖子……哈哈哈,岑韵笑得合不拢嘴。
一直到从展会走出来后,她都还合不拢嘴。
“你在和他们问什么?”岑韵还沉迷在钻石闪耀的光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