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
此刻,又风尘仆仆的来了一队人马,拦下礼王的慷慨陈词。
来者乃是乔奕和几名军中副将。只见她一身戎装,英姿焕发,单膝跪地之后抱拳禀道,“启禀陛下!城中叛军已全部擒获,为首将领当场伏诛!”
皇帝拍案而起,“做得好!”
可能是才吐完血,身子虚,激动过后,老皇帝差点仰过去,幸好被淑贵妃和内侍扶住。
危机解除,姜竹星心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默默退到东方容月身边。
幸得她们早作准备,城中由乔奕率兵抵抗叛军,裴寺卿带人疏散百姓。东宫人马和公主府暗卫从旁协助。而宫里就交给了何书意与金吾卫们。而姜竹星算是御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幸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有惊无险。
东宫与公主府的势力不便出面,故而将功劳尽数归在乔副将与其他武将身上。
礼王筹谋多年的犯上作乱以失败告终,此次孤注一掷用上了全部,再无底牌可言。工部与吏部敛财无度,大部分钱财皆被他用去招兵买马,培养杀手死侍。不反,一旦东窗事发,他照样活不成,反了还有一线生机。
礼王的如意算盘是皇帝寿宴,人们沉浸欢庆,会放松警惕,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趁着援兵到来之前,他一举拿下洛阳城,之后就算援兵赶到,他也已经是九五之尊了。千算万算,他以为自己是得利的渔翁,却不料是瓮中的鳖。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红妆粉黛任务,获得水落石出称号,掉落新的剧情线索,宫门深深。”
宫门?
姜竹星皱着眉头琢磨,她以为新剧情要开启新地图了,可是提到宫门,应该还是在洛阳城内。
叛乱是结束了,留下的后遗症却多到数不清。那日之后,老皇帝病重,一连数日上不得早朝,全程由太子代劳主持朝政。其中,安抚洛阳城百姓,修缮受损的房屋铺肆,以及对反贼的关押候审。
待皇帝能亲自上朝,才对救驾有功者论功行赏,其中头功当属乔奕,其次便是再度破格提拔何书意。到了姜竹星这,她并没有做官的意向,于是又得了一笔赏金。
与此同时,以礼王为首,所有涉及叛乱的官吏尽数落网,抄家问斩,即便是后宅女眷,亦被牵连其中。
其中,让姜竹星感到奇怪的是,穆左相居然没有参与此次谋逆。他素日与礼王走的颇近,此刻却能独善其身,仿佛全然不知情。回忆寿宴当日,他既未站出来护驾,也没有和礼王同仇敌忾,全程处在中立。
看来她们先前的认知存在偏颇,穆左相不是礼王的人,最起码不算完全一条心。
礼王府被查抄,礼王的家眷们尽数入牢,东方婉玉亦不例外。之前称病完全是礼王的意思,特地派人看守,不让婉玉郡主与外界有所接触,特别是公主府。
于是,东方婉玉被礼王关在家里好几日,再出门时却又遇上牢狱之灾。短短数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就成了罪臣之女,从郡主沦为阶下囚,等待她的不是死就是流放贫瘠之地。
主谋叛臣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余下的罪臣亲眷们则是由督察司负责看押,这也给了东方容月暗中运作的机会。
礼王府的世子是死定了,但东方婉玉还有救的余地。皇帝为彰显皇恩,特地免去郡主和王妃的死罪,夺去封号流放边关。
牢门敞开,脚步声渐近。东方婉玉此刻正满身狼狈的蜷缩在牢房角落中。
牢里光线昏暗,眼见火光近了。东方婉玉才看清来人的面容,是如今的督察史何书意。
没想到再相见已然是翻天覆地,东方婉玉低下头,没有看她。
可何书意似乎是为她来的,“郡主。”
“我已经不是郡主,何督察还是不要这么称呼了。”
何书意略作停顿,眸中似有不忍。
“娘子请随我走一趟。”
东方婉玉本以为是流放的日子到了,不承想何书意给她拿了一身平民服饰,又带她上了马车,趁着夜色一路向城郊赶去。
简单梳洗过后,虽然赶不上往日的光鲜,但也算干净清爽许多。
东方婉玉掀开帘子,入目皆是半人高的芦苇荡,见不到半点人烟,四周静悄悄的,徒留马蹄车辙。
“我们这是去哪?”
何书意只道,“有人想见你。”
至于是谁,她也不肯说清楚。等东方婉玉追问,何书意再也不肯多作解释。
一颗心惴惴不安,似乎随着马车颠簸得厉害。东方婉玉双手交握,在马车中仅占很少的地方,要不是车内够宽敞,她就要把自己缩进角落里了。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何书意率先跃下,反过来掀开帘子。
借着不远处的火把,东方婉玉往马车外探头,就见前方也停着两辆马车。几名侍卫手持火把守在两侧,正中间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堂姐……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