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叫,其他人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来。
惜荷柔声询问,“嫣儿,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嫣儿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双眼空洞。
“我看到一个骑着马的白女人!”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震惊。洛阳城闹鬼的事已尽人皆知,嫣儿口中的女鬼与外面的传言不谋而合。
次日,公主府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同一时间,李太医被急召入府,只因公主受惊过度,一病不起。
李太医照例为东方容月请脉,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交代每日早晚各服一次。
姜竹星自己就是个旧伤在身的病患,现在再加上受到惊吓的东方容月,更加没机会出府打探消息。她只好嘱托阿云有机会去茶楼转转,探寻蛛丝马迹。
而她自己则是日日守在东方容月身边,监督对方按时服药。索性安神的汤药不算苦,只是有点酸。
东方容月靠在床头,仅着单薄里衣,墨发散在身后,眉间轻蹙,病若西子。
姜竹星喂她喝下一整碗汤药,又喂过去一颗蜜饯。
“殿下再睡会儿吗?”
东方容月摇摇头,眸子里似积蓄水汽,委屈的不得了。她轻咬下唇,我见犹怜。
“阿星陪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公主府闹鬼后,东方容月似乎越来越爱粘着她了。
姜竹星微笑道,“当然,我守着殿下。”
闻言,东方容月倾身靠进她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着。
“阿星真好。”
温热的气息倾洒颈间,姜竹星不自觉绷直身体,却不敢乱动,半晌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闹鬼”一事,她总觉得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可坊间也就算了,公主府戒备森严,那“女鬼”是怎么闯进来,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的?
姜竹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对方是易容混入府中?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屋漏偏逢连夜雨,公主府闹鬼的两日后,宫里也传出闹鬼的消息,地点竟是在淑贵妃所居的芳菲宫。淑贵妃被吓得高烧不退,太医院忙得不可开交。
“鬼”都闹到宫里去了,皇帝不想重视都不行,终于下令督察司追查此事,限期七日必须结案。
阿云将从福记茶楼打听来的消息通通告知姜竹星,无论是宫中、公主府,还是坊间,对那名“女鬼”的描述都大致相同。一身白衣戎装,头戴鬼面,手持长剑,骑着高头大马。
姜竹星越听越觉得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阿云提起坊间流传的某种说法。
“大家都传,这是叶将军含冤受屈,她的鬼魂回来索命。”
姜竹星脑海里的模糊影子立时变得清晰,梦里身穿戎装铠甲的女子和百姓们对“女鬼”的描述逐渐重合。
叶将军?
时隔两年,当初的疑虑再度被提起,在众人心里撒下怀疑的种子,一发不可收拾。
她好像捕捉到一点苗头了。
“百姓们都替丰翼军喊冤,说当年一定是有内鬼。”
阿云叹息道,“姑娘觉得呢?”
姜竹星陷在沉思中,不置可否。
郭副将的下落始终没有进展,朱雀楼亦来无影去无踪,当年往事依旧扑朔迷离。
按照目前的形势,当年的事与朱雀楼脱不开关系,而与朱雀楼有交集的只有礼亲王一脉。难道内鬼是礼亲王的人?他为了夺位通敌叛国?
此刻,从里间传来的一声“阿星”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竹星点头示意阿云离开,旋即步入里间。
东方容月刚刚醒来,带着惺忪睡意,却固执的朝着姜竹星伸出手。
姜竹星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殿下醒了,要喝水吗?还是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