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这第四天,她没忍住,又给闻央发了几条短信,问闻央不是说好聚好散吗,为什么要删微信,闻央不回,她改口讲,我知道错了,我听你的,我不烦你,我跟你好聚好散,那我们还做朋友行不行?
闻央也不回。
乔之若憋得每天什么都做不了,她思来想去,只好给石嘉园发微信。
石嘉园:【闻央回家了?我不知道啊她没找我?她哪天回来的?】
乔之若心慌,说:【那能请你帮我问问祝语宁吗?她可能知道……】
【哦行啊!】
过半小时,石嘉园又回:【祝语宁也不知道诶,她都没回来,你要不直接给闻央打个电话?】
【好,谢谢。】
乔之若瘫坐在客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这样,闻央无踪无影消失了整整一星期后。
乔之若刚考完试拿回手机,就看见短信里停着一条:
【有什么事吗?】
乔之若当即给闻央打去了电话。
闻央接了,她听见闻央很平稳地说了声:“喂?”
“你,你还在家里吗?”乔之若摁紧手机,小心翼翼地问。
“嗯。”闻央顿了顿,“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钥匙记得留下,放鞋柜上就行。”
“我。”乔之若指甲把掌心掐得生疼,“我没收拾,我不想收拾,闻央,我不想跟你分手。”
“……”闻央安静了几秒,说,“我明天晚上回去整理,跟房东约了后天早上正式退租,你今天还是找时间去把东西收好,尽快搬走吧。”
乔之若哽咽:“我不要跟你分手。”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闻央说完,干脆地结束了这通电话。
当天晚上,闻央回家将身份证充电线一干物品装进包里,她只打算过去两天,姥姥把一新一旧两套房子都留给了她,闻央还要尽快回来跟小姨一起去办理房产过户的事。
装完所有必备的小物品,闻央转头,望见房间椅背上,还挂着上次乔之若过来漏下的一条黑白格围巾。
她想了想,也走过去装上,明天顺道去还给乔之若。
最近一段时间,连续的事情让闻央太累了,她睡得不好,总是惊醒,也基本没有做梦。
反倒是决定回去做最后了断的这晚,闻央梦见了乔之若。
梦见她们俩拥抱着荡漾在西山的溪流里,乔之若噘着嘴说闻央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她说知道啊因为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闻央坐在飞机上,眺望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挺奇怪的,过去事情多,她总希望能有个发呆的间隙,如今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她却连发呆都不知道能想什么。
也确实没有再想什么。
闻央下飞机之后跟房东打了通电话,约好隔天早上九点去送钥匙。
到小区上楼时,闻央突然想起家里那些新买没多久的电器——肯定不带走了,要不在居民群出个闲置?
她边走边翻手机,看看从前别人出闲置是怎么个格式。
拧钥匙,进门,闻央突然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客厅里那盏小的落地灯亮着。
关门的动作短暂地停了一下。
闻央轻轻叹口气,“砰”地将门拉紧。
她往里走,顺便扭头看了眼坐客厅里的人:“来拿东西么。”
“闻央。”乔之若没有起身,声音也非常平稳,“你坐下,我们正式聊一下吧。”
闻央停住,想了想,回身。
“好。”
她没有去沙发,从电视柜旁边拉过一张椅子,与乔之若隔着一张茶几面对面坐下。
她简单扫了一眼乔之若的脸,又看了看此时此刻乔之若手里握紧的一个绿色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