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阮卿卿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睁开,入目是浅粉色的纱帐,绣着缠枝莲纹样的被褥滑落肩头。屋内陈设雅致,一张梨花木小桌案上,摆着几样精巧的布偶,墙角立着一架小小的木马。这不是她的房间。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伸出的手,肉嘟嘟白嫩嫩,分明是四五岁孩童的模样。“这是……我的手?”她正茫然,门外传来温柔的呼唤:“卿卿醒了?娘抱你去用早膳。”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美妇人走进来,伸手要抱。阮卿卿连忙躲开,奶声奶气地说:“娘,卿卿长大了,能自己走。”美妇人笑得眉眼弯弯:“我们卿卿真乖。”饭厅里,阮父正翻看账本,见她们进来,放下账本笑道:“我们的小公主今日没赖床?”阮卿卿想起脑中零碎的记忆,学着原主的模样撅起嘴:“不理爹爹。”阮父朗声大笑,阮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般过了几日,一日午后,阮母对阮卿卿说:“卿卿,爹娘要去外婆家小住几日,让熊嬷嬷照看你好不好?”阮卿卿看着眼前一脸憨厚的妇人,眼底却藏着一丝贪婪,心中冷笑,面上却乖巧点头:“好。”熊嬷嬷待阮母走后,脸色骤变,厉声让她在客厅待着,自己则去翻箱倒柜。阮卿卿假装害怕,缩在角落,实则将一切看在眼里。次日,熊嬷嬷出门,阮卿卿听到隔壁传来动静,似是有人搬来。她记起那冥冥中的指引,推开了门。门外几个仆人正搬着家具,一个小男孩站在一旁,眉眼温和,比她高些,穿着月白色的锦衣,衬得肌肤如玉。阮卿卿怯生生探出头,细声细气:“你……你们好。”那男孩转过头,看到她蓬松的卷发、黑葡萄似的眼睛,微微一怔。阮卿卿鼓起勇气:“哥哥,我能和你玩吗?”男孩勾唇一笑:“可以。”“真的吗?”阮卿卿笑得灿烂。“卿卿!你怎么出来了!”熊嬷嬷回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拖进屋,门“砰”地关上。男孩在门外皱眉,这嬷嬷好凶。接下来几日,熊嬷嬷果然苛待阮卿卿,不给她饭吃。阮卿卿饿极了,趁熊嬷嬷不注意溜出门,躲在草丛里,被那男孩发现。“饿了?”男孩问。阮卿卿点点头,声音虚弱:“走不动了。”男孩让她拿着自己的玉佩,背起她:“我叫祁辰。”“我叫阮卿卿。”祁辰的母亲见儿子背回个小姑娘,吃了一惊,听说是邻居家的,又看她饿得狼吞虎咽,心疼不已。阮父阮母回来后,听闻此事,对祁家感激不尽。阮卿卿自此成了祁家的小跟屁虫,日日“祁辰哥哥”叫着,祁辰也总护着她。可好景不长,祁辰的父亲——一位护卫统领,出了事。祁家不得不搬走。离别那日,阮卿卿哭得撕心裂肺:“祁辰哥哥,你说过会回来的!”祁辰看着她泪汪汪的脸,点头:“一定。”阮卿卿等啊等,从垂髫小儿等到豆蔻年华,祁辰却杳无音信。阮家也搬了家,她渐渐淡忘了那张脸,只记得有个很重要的人。及笄后,阮卿卿入了京城有名的书院。一日,同窗柳烟兴冲冲跑来:“卿卿,理学院新来个才子,叫祁辰,听说温文尔雅,还生得极好!”阮卿卿正为诗文发愁,没太在意。几日后,她去书院找先生,在走廊偶遇一人。那人穿着青色长衫,身姿挺拔,眉眼间依稀是当年的温和,却更添了几分清俊。四目相对,祁辰先愣住,随即眼中闪过惊喜。阮卿卿心跳漏了一拍,试探着唤:“祁辰哥哥?”祁辰走近,声音温润:“卿卿。”积压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阮卿卿眼圈一红,转身就跑。回到住处,她哭了许久。柳烟问明缘由,劝道:“他既回来了,你该问清楚。”次日,两人在书院外相遇。“生气了?”祁辰问。阮卿卿别过脸:“你说过会回来的。”“我回去过,你家已搬走。”祁辰解释,“我娘联系不到你们,寻了你许久。”阮卿卿心头的怨气散了大半。之后,两人渐渐熟络,一如当年。祁辰会给她带爱吃的点心,陪她去书铺,听她讲书院的趣事。柳烟打趣:“你俩这般,分明是情窦初开。”阮卿卿脸颊微红:“只是发小。”可她夜里会想,若祁辰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祁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日约她:“去我家坐坐?”阮卿卿心跳加速,点头:“好。”祁家如今住得简朴却雅致。祁母见了阮卿卿,欢喜不已:“卿卿长这么大了,跟小时候一样俊。”饭桌上,祁辰不停给她夹菜,都是她爱吃的。夜深,两人在庭院散步。阮卿卿鼓起勇气:“祁辰哥哥,我……”“我:()女配被万千世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