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仪没有察觉的是,沈知韫垂眸时眼底闪过的一丝晦暗。他对西域了如指掌,他自然知道那蝎尾上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只是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沈知韫笑的勉强,根本不敢直视杨嘉仪的眼睛。——————宋府——————“宿主,我们在这个世界耽搁得太久了。再这样下去,穿书管理局那边就要瞒不住了!”统子丫头看着崔嬉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崔嬉翘着二郎腿,躺靠在贵妃榻上,虽然没有手机玩,却是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话本,懒洋洋地享受着。“统子,你不是说已经屏蔽了管理局的信号吗?怎么会瞒不住?你看我现在这生活过的如此恣意,就是回去了能有现在这么舒服吗?”崔嬉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中的话本。对统子丫头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的能力有限啊!那屏蔽信号这种事得有始有终啊。再说了,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赖在宋府混吃混喝吧?!”统子丫头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崔嬉。崔嬉的动作突然一僵,手中的话本也掉在了地上,她讪讪地别过脸去,心虚的模样简直把答案写在了脸上。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崔嬉慌张的坐起身求助的看向统子丫头:“怎么?穿书管理局的人来了?!”统子丫头懒得理会她,瞥开了脸。宋言初从外面走进来,满面春风:“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可以看出来,宋言初的心情不错。崔嬉笑着,一见是宋言初倒是松了口气:“是系统,她催我完成任务。可你看那个沈知韫和杨嘉仪他们两个,哪里有我完成任务的机会啊!”崔嬉向宋言初抱怨着,她都准备放弃了。“原来是这个事,那你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你可要把握住哦!”宋言初如是说道,崔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机会?什么机会?”“他们两人的缘分尽了,皇上有意叫他二人和离。”“什么?”崔嬉震惊,一旁的统子丫头听了也是震惊地凑了过来。“好端端地,他二人为什么要和离?”崔嬉问着,完全不敢相信。“沈知韫本是镇远将军的儿子,如今皇上为镇远将军翻案,沈知韫自然要恢复他原本的身份。摄政长公主,如何与将军之子在一起?就是皇上答应,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宋言初解释着,这其中自然也是充满了他的各种运作。“可是依照女主的性格,她不会反抗吗?”统子丫头问着,这里面对杨嘉仪性格最是理解的怕是就数她了。“长宁被那沈知韫迷了心窍,自然不会轻易同意合理。所以,崔嬉姑娘……你的机会真的不是就来了吗!”宋言初看着崔嬉,意味深长。“我?”崔嬉指着自己,不解的看着的宋言初。宋言初与崔嬉说着自己的计策,崔嬉一脸震惊。统子丫头忙摇头劝阻:“不行不行,宿主这样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宋言初摆摆手,对崔嬉威逼利诱。——————摄政长公主·长宁公主府——————这一次,杨嘉仪没有等到谢云澜的身影。杨嘉仪等了许多天,最终等来的只有一封薄薄的信笺。她独自站在庭院的海棠树下,指尖紧紧攥着那封信。往年这个时候,海棠树上已经开满了海棠花。而今年却连一个花苞都不见,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毫无生机。杨嘉仪手中的信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信纸上,谢云澜的字迹强而有力:“师兄已经为驸马连卜十卦,九卦皆凶其命数已至纵使师兄来过,亦是无力回天”杨嘉仪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在字里行间破碎。杨嘉仪的手抖得厉害,全凭她依靠着树杆才没有跌倒。风卷起地上细细小的尘埃,她好似迷了眼,泪水一滴一滴流下来。杨嘉仪正倚着海棠树暗自伤神,忽闻府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瑶一引着宫中内侍匆匆而来,那内侍手捧明黄圣旨,在阶前深深一揖:“长公主殿下,陛下急召。”杨嘉仪木然地整了整衣襟,扶了扶发髻。然后便随着来传话的内侍入宫。当她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门时,春风卷着柳絮扑打在脸上,明明是很温暖的模样,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太极殿——————太极殿内,杨彻端坐在龙椅上,举手投足间,已经颇有帝王之气。杨嘉仪一进来,杨彻倒是立即起身相迎。杨嘉仪正准备向杨彻行礼,却听杨彻郑重的说道:“嘉仪姐姐,朕已下旨为镇远将军平反。”杨嘉仪猛地抬头,未料杨彻从案上取出一道字迹还未干的朱批奏折:“这是今晨大理寺送来的复核文书,镇远将军一案,确系朝中党羽争斗才致使其蒙冤。朕已命礼部重拟谥号,择日重葬。”礼部……想来沈知韫先自己一步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如今,她倒是了了一桩心愿。杨彻突然示意宫人退下,稚嫩的面容却浮现出几分踌躇。他拉着杨嘉仪的衣袖走到软塌上坐下,案几边上摊开着一幅将军府的将要修缮的图样。“嘉仪姐姐,还有一事”杨彻的声音轻了下来:“关于沈知韫,嗯……嘉仪姐姐驸马的身份一事,又要如何处置才会妥当一些呢?工部已经开始修禅将军府了,只是这沈知韫……可应该恢复他镇远将军后裔的身份?他如今并无军功,这爵位如何世袭还需嘉仪姐姐定夺。”杨嘉仪看向杨彻的目光多了几分戒备与探究,她皱着眉并未急着回他,反而是问着:“陛下是如何知道知韫和镇远将军关系的?”杨彻倒也不慌,他笑了笑将手中将军府的修缮符递给杨嘉仪:“当真要说起来,嘉仪姐姐还要感谢宋相呢!”:()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