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眉目含情,絮絮道:“二哥要定亲,大伯母想让他娶孙微澜,今夜他一直在府上,我其实等了他很久,他一直没来,想来他是真的厌弃你了!”“是啊!”司蕴笑意未减,抬了抬傅裕的手,示意他将酒饮下。傅裕很吃她这一套,将酒饮下,顺势握住司蕴的手。“你看二哥也是这样,得到了就厌弃,男人都这样,是不是没有什么区别?”司蕴嗯了一声,点点头,又倒了一杯酒,递到傅裕嘴边。傅裕再饮下一杯,痴痴地望着司蕴:“即便你做过二哥的妾,我心里还是有你!今儿个我高兴,你不愿意做妾,跟我做一夜夫妻吧?”司蕴笑意更盛:“梦里啥都有,睡吧!”话音未落,“咚”地一声,傅裕倒在酒桌上。司蕴脸上笑意褪去,将手抽出,在衣摆上擦了擦。拼酒量,她指定拼不过傅裕,但论下药,她如今已是非常娴熟。她起身走出去,叮嘱门外的小厮:“四公子吃醉了,送到蝶衣姨娘那去好好照料!”小厮齐齐应了声:“是!”便各自去忙碌,竟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司蕴走出泛云阁,夜风一吹,霎时酒气上头,实在忍不住,“呕”地一声,扑到角落的树下吐了。本以为将酒水吐出来,能散去酒气,可她越吐越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几近昏厥。今日她数着酒杯,饮酒并未过量,是在她平日能够承受的范围,但不知是何缘故,竟愈发醉得厉害。她意识到今夜,自己可能走不出成国公府。她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院落间的青石板,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滑了一跤,她像是摔进了软绵绵的云朵上。夜空中的星星很亮,一闪一闪,像傅稹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瞧。“幻觉?又来了?”司蕴舒服得半眯着眼。“真是不要命!”…“竟敢饮酒,真是不要命!虫蛊最喜烈酒,本来都杀得差不多了,现下全活了!你想死死去,别害我!”在梅友晴骂骂咧咧的咒骂声中,司蕴醒了,浑身没劲。“你没说不能饮酒啊!”司蕴虚弱地回了一句,她抚了抚额头上的湿帕子。“你!”梅友晴哑然失语,好像确实没有交代过。“你前段时日瞎着,刚好一点就跑去饮酒?谁知你一个姑娘家这么爱饮酒?”梅友晴音量小了许多。“我怎么回来的?”司蕴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记得我走出泛云阁吐了,后面就不记得了!”“幸好吐了!”梅友晴并不回话,冷着脸叮嘱道,“好好歇着,哪也不许去了!”司蕴嗯了一声,又问道:“启东哥和彭娘子没事吧?”“除了你,都没事!听说柳家已经下聘,他们挑日子要成婚了!”梅友晴冷啐一声。“挺好的!”司蕴笑起来,“我要去讨杯喜酒喝!”“你先把命保住吧!”梅友晴递了药到司蕴嘴边。司蕴吞服后,不死心地问:“昨晚是傅稹送我回来的吗?”“你想得倒挺美!人家忙着和贵女私会,哪有空理你?”司蕴讪笑道:“是是是,又是幻觉!你这药幻觉真多!”司蕴再度昏睡,终日像醉酒一般不省人事。大约三日后,司蕴退了热,身子才略微好转了些。坐在床榻沿,吃着周嬷嬷送来的清粥小菜,司蕴叹了又叹。“都瘦了!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这次怎地这般难好?”周嬷嬷只知道司蕴病了。具体什么病,并不清楚。“那天晚上我就不该让你去,每回一趟成国公府,都要大病一场!”周嬷嬷忧心忡忡道,“就怕伤了底子,日后病殃殃的就糟了!”“不会的!有梅神医在呢,会好的!”嘴上安慰着周嬷嬷,司蕴心底却暗暗发誓,这个可恶的圣女,要是落她手里,非得扒层皮不可。“但愿如此!”周嬷嬷怕司蕴闷,说了个八卦,“跟你说个好消息,四公子被外派了,明日就走,听说是个修水利的苦差,三夫人现在四处求人呢!”“往年进士一甲都留京,他是探花郎怎会被外派为官?”司蕴虽纳闷,但却高兴。“谁说不是呢?苦差就算了,官职还低,三夫人都惊呆了,到处骂国公爷不作为,不懂得为家中兄弟谋个好差事!”周嬷嬷提起三夫人时,念着点旧情,眉眼带着愁。“本来三夫人都趾高气扬的,连谢姑娘都瞧不上了,结果这差事一派下来,傻眼了!姑娘嫁进来要么守活寡,要么随夫去穷乡僻壤的水患之地,谁愿意啊?”“怕是得罪了谢家!”司蕴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粥。“我看是得罪了国公爷!就算谢家使坏,只要国公爷肯出面,那四公子能落到现在这么惨的境地?”周嬷嬷笑睨一眼司蕴。司蕴不以为然道:“那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了!旁人管不着!”“这回他们是真撕破脸了,三夫人一怒之下交出了金库钥匙,扬言要搬离成国公府,国公爷只好请大夫人管家!”周嬷嬷收拾掉司蕴吃剩的残羹剩饭。“大夫人愿意管,早管了!怎会任由二房三房掌权?”司蕴一脸八卦,听得极为认真。“是啊!但大夫人没有拒绝,趁机推给孙姑娘!现在啊,孙姑娘掌家,俨然是成国公府半个女主人了!都说国公爷会娶孙姑娘为妻!”司蕴微愣:“孙微澜挺好的!和国公爷般配!”梅友晴出其不意,倚在门口插话道:“你真这么认为?”见梅友晴脸色苍白,司蕴改口道:“那要看跟谁比了,跟梅神医比的话,孙姑娘自然还是稍逊几分!”梅友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周嬷嬷忍笑道:“你这马屁精,很难让人信服!”“闲着也是闲着……”司蕴跟着周嬷嬷,走上地窖的石阶,在里间选了两块布。“瞧你选的布,像是送女子的?”周嬷嬷瞅一眼,随口问道。:()重生之我不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