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火车来了,再不检票就来不及上车了。”苏蔓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宋华章默默地注视着火车站外的路口,像是在等某道身影出现。
直到最后一点时间耗光,眼看着再不检票就真的要错过火车了,宋家其他人也忍不住催促道,“华章,快检票上车吧,她今天病了,肯定是来不了了的,你要是想她,到了首都之后可以写信联系嘛。”
“是啊,走吧华章,别耽误了报名啊!”苏蔓伸手,拉了一下宋华章的胳膊。
虽然宋华章及时躲开了,但是这一拉扯,也让大家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意味。
赖蓉和宋大山对视一眼,眼底闪过许多想法。
“华章,”赖蓉拉着三胞胎上前,“首都是很大很繁华,也很远,但是不管你去到多远,都要记得家里有三个孩子在等着你,还有锦月也在家里等你。你是已经成了家的人,不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知道吗?”
“我知道,妈。”宋华章终于肯收回视线,对大家露出一个笑容,最后摸了摸三胞胎的脑袋,又对大家点点头,“我先检票上车了,到了首都我会打电话给老师,让他给我带口信给你们报平安的。”
“好,去吧,一路顺风!”
看着宋华章和知青们上火车的背影,宋家人依依不舍,眼睛有些红了。
三胞胎已经抹起了眼泪。
小宜宜牵着奶奶的手,“爸爸要去首都吗?首都很远很远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是啊很远很远,乖,等爸爸放暑假了,就会回来。”
“我想爸爸。”小辉哽咽道。
“我也想。”小峰说。
宋华北一把抱起小峰安慰道,“那你们好好学习,等长大了也能去首都读大学!到时候首都就不远啦!”
小宜用力点头,“我一定努力学习,到时候带妈妈一起去!”
“好孩子,有出息!”宋华海大力赞许道。
火车站虽然在县城里,但是经过公社。
罗锦月站在树林边,看着绿皮火车穿过,听着远去的名邸声,心在这一刻好像也空了,好像身体的某种东西,也被一并带到了远方。
火车上,直到再也看不到故乡,宋华章才肯收回长久远眺的目光。
心里,忽然涌起浓浓的不舍。
首都是他的向往,但是此时此刻,他好像没有六年前那样一往无前的冲动了。
他有了魂牵梦萦的人,他的根在这里。火车能带走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好像被落在了那个小村子里,那些人,尤其是那个人身上……
“华章,你饿不饿,我买了饼干,我们一起吃吧!”苏蔓从后面几排走上来,跟坐在宋华章对面的那个人商量了一下,换了座位坐了下来,笑盈盈的殷勤说道。
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乘客的目光,对苏蔓的大胆追求,目光都比较欣赏,尤其是不少男士,对宋华章很羡慕,毕竟苏蔓长相秀丽气质温婉可人,还是大学生。
然而,宋华章却显得不近人情,冷淡道,“谢谢,我不饿。还有,请你叫我全名,或者喊我一声同志,都可以。”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用得着这么生疏吗?再说了,我们又即将在同一个城市读书,到时候互相照应,我们也算朋友了吧?我认为喊你的名字并不过分呀。”苏蔓有些委屈道。
宋华章面无波澜,“除了我老婆和家里人,我不习惯别人单独喊我的名字,抱歉。”
“你、撒谎!村里那么多人,不都是直接喊你的名字的吗?!”苏蔓气道。
“村里都是亲戚。”
“你——”
“有人在休息,我们还是保持安静吧。”宋华章淡淡道,“我也累了,抱歉,我想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