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分开。
还是因为方茧被突然进来的小情侣吓了一跳。
江缚顺势就把她搂得更紧一点,他低着头笑,“怕什么,这又没有狼。”
影影绰绰的竹影下,点点星光是唯一的光源。
方茧看着江缚黑漆漆的眼睛说,“你不就是。”
江缚闷着嗓子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是狼,那你是什么,小狐狸吗?勾引我来这个地方。”
方茧揪着他卫衣上的抽绳玩儿,一边打蝴蝶结一边叹气说,“这不是想着这边隐蔽一点。”
可哪曾想,这地儿跟种萝卜的风水宝地似的,气氛发展到江缚刚想摸摸她,就能钻出一对儿情侣。
就是想跟江缚做点儿羞耻的事都不行。
这恋爱谈的。
真叫人上瘾。
方茧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自律了。
似是从她惋惜的语气中独出她脑子里的念头,江缚噙着坏笑,俯首在她耳畔蛊惑她,“想不隐蔽也行,前面右转八百米就是招待所,床虽然小点儿,隔音差点儿,但将就着也能用。”
“听您的话好像很熟悉啊。”
方茧没忍住笑,笑完了又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你带人来过?”
江缚云淡风轻,“没,我自己住过。”
他说,“大一那会儿,兜里没什么钱,又被宿舍那群大爷吵得睡不着,就去招待所住了几天。”
方茧挺意外的,“你还有没钱的时候?”
江缚笑,“不然呢?真当我含着金汤匙出生?”
方茧还是不理解,“那阿姨当时不管你吗。”
江缚摇头,“不是不管,是我不想让她管,她当时不想让我来南大的,她打算在北城买豪宅,想让我留在北城念书,我没同意。”
“她当时脾气火爆,说你不同意,就别花我的钱。”
“我说好。”
方茧都听笑了,“你们母子俩,真是没苦硬吃。”
江缚点头,“也还行吧,那时候我有压岁钱红包,在别人的工作室兼职,接点儿私活,需要钱买设备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一些收藏品卖掉,没多久我打包卖出去的一首曲子就火了,之后就开了工作室。”
难得有这么适合和女朋友谈心的夜晚。
江缚语气温柔,“当时我就是较着一股劲,小时候她不管我,凭什么长大我就都要听她的,所以后来,就还是考了南大,一来我在南城上过一年多的高中,二来王姨也在南城,我可以随时过去看她。”
听到他在南城上过高中。
方茧忽然有些沉默。
江缚察觉到她的失神,轻声问她,“怎么了。”
方茧摇头,她说,“就是在想,你当时也没亲人在南城,为什么会在南城念高中。”
江缚说,“我妈那阵子工作都在南城附近,我跟着她四处走,那两年就在南城住下。”
方茧又问:“那后来回北城?”
“她说那边教育好,把我弄回去了,当时她忙着巡演,没时间管我,就又把我送回江远舟那儿。”
江缚挺随意地笑了下,“你看,我总得听她的,她要我在哪儿留,我就在哪儿留,她要我走,我就得立马走,哪怕我一点儿也不高兴。”
“……”
方茧没想到他的成长经历是这样,蓦地有些心疼。
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她轻声安抚他,“没关系,现在你长大成人了,谁也没办法左右你去哪儿,你是自由的。”
江缚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可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少年心气的情话往往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