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管这家伙这次准备了什么借口,我都不想听。
可恶的黑心怪!给我带着你的坏心思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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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话刚说到一半,门口站着的面无表情的黑发青年就一把关上了门。
由于力气过大,门板关上了还在微微颤动——而且离他的鼻子只有不到三厘米。
安室透的笑容一时僵住了。
本来今天咖啡店并没有排他的班,但凑巧今天行程有变——天知道为什么下刀子都要按时出任务的琴酒今天突然在任务当天宣布推迟任务计划——他因此临时多出了空闲,就过来给只有一个人看店的小梓小姐帮帮忙。
没想到他刚换上围裙,还在做高峰期前的准备工作时,就无意中从落地玻璃窗前看见了对面住宅——理论上在白兰地消失后不该有人居住——的门被打开了,然后琴酒和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青年被冷着脸的白兰地一手一个拎着丢了出来。
琴酒被拎着后衣领扔出来?他还乖乖的站在门口任由那人训他?——虽然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服气,但确确实实没有他日常携带的杀意。
安室透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还是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离谱事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还有那个白发青年……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想起来了,安室透终于在回忆中找出了那个白发青年究竟是何人,他回想起了数年前代替阿夸维特前去汇报任务进程时,坐在酒吧里的那个眼睛里写满了消极厌世的白发青年。
是君度。
但自从长野XX研究所爆炸后,君度在组织里的状态就变为了下落不明。时至今日,除了少数几位资历比较老的组织老人大概知道一些消息,大部分人对于君度这个人是一无所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室透惊疑不定地想——既是因为白兰地,也是因为君度——我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安室透又看了一眼在大街上直接动起手却被黑发青年一声喊住的两人,三两下解下了身上的围裙往更衣室一扔,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了“我有些事先离开一下!”就消失在了门外。
白兰地,君度,琴酒——这三个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写满了情报的人,更别提此时这三人聚集在一起了——他可不打算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他早就在怀疑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了……也许这和组织更深一层的秘密有关——说不好还会和那位先生有关系……就刚刚看来,很明显琴酒和君度有矛盾,这种时候最容易不小心透露出点什么情报出来了。
他在心里打好腹稿,上前敲了敲门——
——不出他所料,来开门的是白兰地。
他刚开口,白兰地就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关上了门。?
安室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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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让那家伙进来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想因为把波本拒之门外而招来他更强的探究欲和层出不穷的试探——那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我对此深有体会。
就好像半遮半掩反而更让人好奇,而一下全暴露出来只会让人因为信息过多接受不能而对此失去兴趣。
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门外搞出些什么事,再引来另一个黑心怪——那个眯眯眼的家伙——那可就不好了。
一个我还能勉强应付,这俩加起来难搞程度可是指数级上升——如果再加上这会还虎视眈眈盯着对方跃跃欲试想接着搞事的琴酒和君度……
我怕我房子不保。
于是我在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果断选择重新把门打开,一把把还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波本拉了进来,然后又重新砰地一声关了门。
波本虽然一开始被突然拉进来时有些懵,但他在短时间内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重心,然后重新挂上微笑抬头——
他的笑容又僵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琴酒和君度不知何时已经握手言和,此时正双双用敌视的目光盯着波本看。
而波本此时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嘴角边的微笑像是带着点挑衅。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马上又要来一次多人混战,我心累地拍了拍手:“别看了别看了……坐过来,接着谈正事——波本你也坐过来吧,对,就是我对面那个位置——既然你来了,也用不着我以后再抽时间去找你了。”
琴酒闻言直接收回目光走回来重新坐在我左边,君度又看了波本一眼,不甘不愿地回来坐在我右边,波本似乎对我说的话有些疑惑的样子,不过还是镇定自若地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见人都坐好了了,我接着开口:“好,那关于最近那个任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