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指出君度当年也是这么压榨我的,我只是把这个良好的传统传递下去罢了。
君度不满地表示我是在狡辩,随即就迅速转移了话题。
他手指搅了一下发尾,微微笑了笑:“等你交接完,我们可以一起去西伯利亚走走看看……我想去那里很久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我还是不争气地被他的新话题所吸引。
相处这么久了,我还真不知道他喜欢那个国家。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想去那里找人一起喝伏特加——要是因为这个理由我可不会接受你的邀请。”
“确实有这个念头……等等,”他瞪了我一眼:“你那是什么语气?”
“痛心我的前辈竟然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的语气,”我想了想,突然捧着心口,装模作样地啐了他一口:“我还不能让你满意吗?死鬼,竟然还想着出去找别人。”
他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连咳嗽:“咳,咳……好好说话,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跟谁学的?”
我面无表情:“书上看的,感觉和你做的事正相配。”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算了。”
他端起酒杯,有些出神地望着杯中的液体:“小的时候有看过一本有关西伯利亚的书,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去看看书上写的的苔藓小木屋,覆盖皑皑白雪的松林和无声跳动的篝火堆……”
“家族里的人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还是被我软磨硬泡松了口……本来都安排好了,但是……”
他回过神来:“后来我也没有心思自己去了,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等你闲下来了一起去吧?”
我抿了一口君度,微微笑了笑:“好啊……等黑泽彻底接过我的位置,宫野志保去国外读书,我就陪你去。”
他举起手中的白兰地:“那就一言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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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安全屋,现在是下午,黑泽阵——哦不现在要叫他琴酒了——还在外面出任务,不在家。
宫野志保倒是在家里,她刚刚下课,见我在她的房门口探头探脑,她高高兴兴地跳下扶手椅朝我跑来——“白兰地你回来了!”
我弯下腰,接住了往我怀里扑的小志保:“今天的课都上完了?”
她点点头,眼神瞟向了我手里的小盒子:“你给我带了什么?”
我简单地向还在书房里的青年点点头,抱着志保走到客厅:“今天芒果布丁卖完了,我就买了草莓布丁回来——明天我早点去。”
她点点头:“芒果布丁是他们家的招牌,不早点去确实很难抢到……不过草莓布丁也很好!”她拆开盒子拿出小勺子,高高兴兴地把粉色的布丁往嘴里送。
那位青年也下来了,他走到楼梯中部的平台上,靠着栏杆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到了书房。
“情况怎么样?”我掩上门,转身问他。
青年笑了笑:“还算不错……科研组那边说会仔细考虑我们的提议。”
我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虽然她去国外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能拖一阵还是拖一阵吧——让她六岁半就一个人去国外,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非常感谢你在中间帮我们斡旋。”
他简短地回答:“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试图延后宫野志保的出国计划是我在大约三个月前出现的想法,当时我正和宫野志保一起吃饭,谈到了她未来的学习规划,志保显得兴致缺缺。
“浅羽飞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就学完小学内容了,到时候我就要被送出国外跳级上中学和大学。”
“我不想去国外……至少不是这么早去,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之后我也不能经常和姐姐见面,”她托腮叹了口气:“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我给她塞了一盘小饼干,让她吃她的饭,这种事还是交给她的监护人发愁。
那天之后我就找轩尼诗打听组织的计划——他们计划让宫野志保在七岁前学完小学的课程,然后送到国外读中学和大学,本硕博连读结束后回国接触宫野夫妇曾经研究过,后来却因为那场意外而中止的实验课题,熟悉后直接接手并重启项目。
听说他们连代号为宫野志保都准备好了——代号名为雪莉。
不愧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连犯罪组织都沾染上了邪恶的气息——这韭菜刚冒出个幼苗,就拿着镰刀在旁边等着了。
作为志保的监护人和坚定的共产主义分子,我要反对这种压榨童工的行为。
虽然我是行动组组长,但因为我对经营势力没什么兴趣,我手上的权利并不多——至少不足以直接插手科研组这种层面的决议。
于是我让宫野志保稍稍放缓一点学习的速度——这样能为我争取一些时间,好让我收拢手上的势力到足以向科研组施压的程度。
但志保只试了一次,就被她的那位科学老师浅羽飞鸟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