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只好接着问她:“新学校还能适应吗?”
谈及这个,她的话稍微多了一点:“能的……教材内容很简单,我已经开始自学后面的知识了……很快就是期末了,等到下学期,可以考虑提前向上跳一级。”
我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志保真厉害……学的会当然好,学不会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
大不了我再去找阿拉克谈谈,我心想。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讶异的样子:“没什么勉强的……
我对这些知识也挺感兴趣的。”
她不觉得勉强就好……我一直担心她心理压力太大。
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那……除了学习之外呢?你感觉怎么样?”
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语气都淡了下来:“也挺好的……就是普通的学校生活。”
我不想被她像往常一样糊弄过去,接着追问:“有没有喜欢的老师?或者不太喜欢的?”
她歪了下头:“老师都挺好的,我问什么问题也都会认真回答,不过有些她们回答不上来,说这种知识超纲了,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回去看书——这本书就是其中一位老师推荐给我的,还不错。”
我有点放下心来:“那同学呢?有人欺负你吗?有交到好朋友吗?”
她很干脆地说没有——“我没注意过他们。”
她看见我不太赞同的目光,小声辩解:“感觉他们讨论的话题我都不太感兴趣……我年纪有点小,部活什么的也不适合我——我加入的是回家部。”
好吧——既然她对同伴交流的话题不感兴趣,我也不至于强求——只要她不是被孤立就好。
我放下来时的担忧,又和她聊了些有的没的,看看时间快到了,才站起身准备告辞:“有时间还是可以多参加学校的活动,没准你会认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日后回想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她重新拿起了她的书:“我尽量。”
宫野志保与我对话时神色太自然,太冷静了,以至于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她会对我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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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出任务。
听到铃声,我收回踩着地上那家伙背部的脚,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向我,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随后向琴酒打了个手势,琴酒很快过来接手了我的行动。
我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确定听不到琴酒那里的声音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来电话的是宫野志保的班主任,她很客气地请我到学校一趟,表示宫野志保在学校和同学起了冲突,现在对方家长要求志保的家长到学校来商量解决措施。
志保会和同学起冲突?
我才不相信是她主动挑的事——就她那漠不关心的性格,能不能把同学的姓名和相貌对上都是两说。
虽然有些疑惑,但我还是尽快赶回了长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志保所在的国中。
现在已经是7月份了,国中刚刚结束期末考试,即将进入为时一个半月的暑假,校园里的气氛很轻松,到处都能看到背着书包走向不同场所进行部活的学生。
我走进办公室,里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和一个国中生模样的男孩子,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志保的班主任说些什么,宫野志保站在班主任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进来,在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班主任如释重负一般:“志保的家长是吧,很抱歉打扰您的工作。这次请您过来是因为……”
她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女子打断了,她抬着下巴,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遍:“你就是她的家长?”
我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是的,我是志保的监护人,听说志保和您家孩子有一些摩擦……”
她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带着你家孩子,哪来的滚回哪儿去,”她瞟了一眼我手腕上的表,嫌弃般地嘲笑了一声:“家长一副穷酸样,难怪孩子不学好,天天想着抄袭出风头。”
不是,她神经病吧?
来的时候没带琴酒,让他留在那里收尾,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脾气果然还是太好了。
暂且顾不上理她,我回头看向我进来时便自动从老师身后移到我身后的宫野志保:“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欺负?”
志保摇了摇头:“没有……”她看了一眼对面因为我的无视而勃然大怒的女子和似乎略微流露出得意之色的男孩子,收回目光非常冷静地跟我阐述:“期末考试今天出分,这个人在排行榜下宣扬我考试作弊,说自己掌握了我作弊的证据,要求学校把我开除。”
“他的证据是拍的几张照片,”说到这里,志保流露出困惑的神情:“照片里是我考试时偷看在桌肚里课本的影像,但我没做过这种事……后来查了考场的监控,根本没有这个记录。”
“因为他考试带手机拍照,学校就把他的手机给没收了。后来给信息处的老师看了,说是合成的照片。他又说是老师提前给我透题,那本我常看的书就是老师给我透的题目。”
“然后学校就叫他家长过来了,”志保又看了一眼对面怒斥“你胡说”的女性,“她过来就说是学校包庇我,要让我退学,应该是家里还挺有权力的,学校就给你打电话想要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