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毛巾好奇地拿起来查看,居然是叶承扬发来的消息。
[早上好。]
[今天有事吗?可以帮我个忙吗?]
钟卿悦撩开眼前凌乱潮湿的头发,迅速回复:[早,请说请说。]
她私下和叶承扬没有任何联系,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钟妈的撮合下。几次接触,她感觉叶承扬人还不错,而且他还帮她瞒着家里。眼下他开口,她当然能帮则帮。
[叶承扬:抱歉,可能有些突然。我今天有一场商业酒会,需要一位元女伴,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出席?]
[叶承扬:我妈说你放假回江城了。]
这消息传得可够快的,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钟妈说的,而叶太太跟叶承扬说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在撮合他们。
钟卿悦汗颜,这真是骑虎难下。
思绪纷飞的工夫,叶承扬的消息又发了来,[没事,你不方便我再找其他人。]
钟卿悦立刻回过神,[不,我刚刚走神了,我有时间。]
[叶承扬:好,那傍晚六点我去接你。]
钟卿悦回了个ok的表情,又陷入沉思,穿……什么?
吃过早饭,她被这个难解的问题缠绕,在衣帽间转了两圈无果,打电话给品牌店让他们送新款礼服来。
钟妈都去上班了,估摸着从叶太太那儿得知她要跟叶承扬去参加酒会,查完房的空闲时间就给钟卿悦打来了电话。
先是给她订了礼服,又找了造型师,说话字里行间都是满意。钟卿悦无语,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随钟妈安排。
下午,礼服和造型师前后脚进门。
她连午觉都没空睡,被架着又是试衣服又是试妆,中途一度困得睁不开眼。
彼时,谢昱宁接过已经拒绝的酒会邀请函,眸光冷如利刃,直直扎在卡面上。
十分钟前,他接到钟爸的电话,喊他出席这场酒会。他无意应酬,多数时候能推则推,比起纸醉金迷的寒暄,他更想回家陪钟卿悦打游戏。
要婉拒之际,钟爸在那边幽幽飘出来一句,“悦儿也要去,你去看着她,我还放心点。”
谢昱宁烦躁地将手中邀请函往桌上一撇。
齐乐大气不敢出,垂首安静待命。
谢昱宁靠在椅背上,手捏着眉间,沉声道:“要求必须有女伴?”
齐乐悄咪咪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老实道:“没…没要求。”
“没要求他找女伴?”
谢昱宁已经在破防的边缘,他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上一次他失态也是因为钟卿悦的事。
齐乐屏息凝神,试探接话道:“那他是不是对钟小姐有意思?”
冷冽的目光瞬间落到齐乐身上,他呼吸一滞,慌忙低下头,说错话了,可完蛋了。
谢昱宁盯了他一瞬,嗤笑一声,“他?几斤几两?还没从他父亲手里争出权,有什么能力。”
“是,他配不上钟小姐。”齐乐胆战心惊接话。
谢昱宁垂下眸子,幽暗的瞳仁里蕴着浓稠的阴鸷,他们都配不上她。
沉默片刻,他薄唇轻启,情绪掩藏,“待会的会议改到明天,晚上去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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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承扬的车准时开进钟家庄园,钟卿悦闻声闲庭信步地出了主楼,下一秒-就被猛烈的热浪包裹,后背瞬间起了一层汗意,她拿手扇了扇风,带来的都是密不透风的热气。
叶承扬拉开车门,“很热,上车吧。”
钟卿悦微笑点点头,俯身钻进车里,叶承扬立刻将她悬着的裙摆提进车里,她诧异,十分不适应,连忙自己整理着,“谢谢,我自己可以。”
上了车,叶承扬看着她,笑容温和,“今天的礼服很适合你,尤其是搭配的手链,简约而不简单,款式很有设计感。”
他很喜欢夸赞别人,而且还是从细微的地方当作突破口,给人一种十分认真且备受重视的感觉。
钟卿悦微微勾起唇角,看了眼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这是我第一场话剧演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