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店的玻璃门推开,悬挂在门边的风铃声随之响起。
店内面积不算大,打理的井井有条,靠墙的木质展柜一尘不染,每一排唱片都精心分类摆放。另一端的长桌上则摆着一台老式的黑胶唱片机,深棕色的机身略有磨损,经过岁月洗礼,底色更加沉重。
钟卿悦从恍惚中回神,歪头看向谢昱宁,“这家店是你的吗?”
“是你的。”他微顿,“送给你的礼物。”
钟卿悦表情从好奇变成惊诧,“我的?”
“那我收拾收拾准备休学开始经营唱片店了。”
谢昱宁额角抽了抽,熟悉的她终于回来了。
“有人经营打理,你假期可以过来。”
钟卿悦惋惜地叹口气,“那我也不打算考研了,毕业直接来当老板。”
“钟卿悦。”谢昱宁有些无奈,“不是买来让你养老的。”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知道知道,是买来哄我的。”
谢昱宁轻咳一声侧开头,耳廓不自觉染了色。
钟卿悦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围着店里转了一圈,颇有老板巡查的架势。展柜中存着各种老旧cd,珍藏柜里的非卖品甚至可以看到几十年前某传奇歌星的全部系列磁带,她感叹不已,这简直是音乐爱好者的天堂。
天黑透,路边老旧昏黄的路灯依次点亮,照着门前一隅,参天大树在秋风吹拂下晃动枝桠,遮住本就暗淡的暖光,投下斑驳树影。
两人在唱片店呆到肚子咕咕叫才回家。
后来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钟卿悦记不清当日的细节,唯一深刻的是看到谢昱宁手心钥匙时,心脏收紧,鼓动在胸腔内传出清晰的共鸣。
—
故城的秋天很短暂,刚感受到片刻凉爽,温度便骤然下降。满城大树都在换装,转眼便是一地泛黄。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钟卿悦连续两天早八,在课上困得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路畅却突然拉住她,投来期待的眼神,“卿悦,你想报社团吗?”
她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敢兴趣。”
路畅失望地耸拉下脑袋,“我想报话剧社。”
“演话剧吗?”
“嗯嗯。”路畅点头,从包里掏出报名表给她看,“我看了学校话剧社的表演,好喜欢。而且参加社团会颁发特长证书,在评奖学金和评优的时候可以给予综合素质分的加分。”
“不过……”她叹口气,指尖扣着笔,“我有点紧张,不敢自己去。”
钟卿悦盯着报名表思索片刻,“那要不我陪你吧。”
“真的吗?”路畅喜出望外,接着又愧疚不已,“我是不是强迫你了?”
“没关系,就当培养爱好了。不过我不会演话剧。”钟卿悦指着报名表上的面试要求,“我只会弹钢琴,能过面试吗?”
“当然可以,弹钢琴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我听说提交了一般都可以过。”
说着,路畅又从包里掏出一张报名表。
两人分别填完,交到话剧社后就被通知一周后参与面试,需要准备简短的表演经历介绍和个人才艺展示。
两人都没什么表演经历,准备的自我介绍都十分简陋。个人才艺方面,钟卿悦弹钢琴,路畅则准备了话剧《雷雨》中的一段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