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那一瞬钟卿悦是懵的,直至感受到半个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连带整边的头都发沉。
生理性的泪水滑出眼眶,顺着涨红的脸颊落到脖子上。
她抬起头,谢昱宁已站在面前,她疲倦地扯了扯嘴角,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冰凉的手腕,似安抚,似哄劝。
谢昱宁背对她跟钟妈讲话,“妈,我爸今晚开会,没带高血压药,助理在外面等着,您找了让他带去公司吧。”
人也打了,气也撒了,钟妈没再执拗的非要教训钟卿悦,转身上了楼。
客厅陷入安静,谢昱宁放开她,捡起递上的录取通知书,仔细将腰封套上。
“小姐。”袁姨的声音打破沉默氛围,她递过冰袋和毛巾,“敷一下吧。”
钟卿悦用手背拭去泪水,轻轻接下,“谢谢。”
“太太脾气急躁,您不该跟她顶着来的。”
钟卿悦点点头。
袁姨不好多说,默默转身离开。
“走吧。”谢昱宁开口,抬步朝楼梯间走去。
钟卿悦茫然看去,下一秒便回过神,立刻小跑跟上。
顺着楼梯到负一层羽毛球馆,两人席地而坐。
钟卿悦用毛巾包住冰袋,小心翼翼往脸颊上放,接触的瞬间,刺骨的凉糅杂着痛蔓延开来,她下意识缩起脖子,倒吸一口气。
谢昱宁蹙眉,“给我。”
她乖巧递上前。
看着他拿出冰袋,将毛巾对折成两层才把冰袋包住。
“过来。”他扬扬手。
钟卿悦眨眨眼,顺从地挪挪屁股,离他近了些。
毛巾柔软,透着阵阵凉意,覆在肿胀的脸上能缓解些许灼烧般的痛感。
“被逐出家门了?”谢昱宁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钟卿悦冷哼一声,“逐吧逐吧,以后就靠你给他们养老了,我要去流浪天涯了。”
“天下那么大——”
“何处是我家——”
她猛地仰起头,冰袋划过脸颊,又是一阵明显的痛。
“嘶——”她吸口冷气。
谢昱宁无奈,“消停会儿吧。”
他拿开冰袋,露出她触目惊心的脸,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红彤彤一片,从眼眶外扩散到耳根。
“除了疼还有别的感觉吗?”谢昱宁问。
她摇摇头,“就当时有点发懵,现在只剩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