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白岐再未想下去。
即便早在话本世界见识过这人的凶狠,但现在不一样。
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她和楼烬雪,最多只是因冲动而起的浅尝辄止,更多的……白岐曾试探过,但这人无动于衷,她以为,他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她见过他温柔的、脆弱的、执拗的各般模样。唯独这不染尘埃的、洁净的高岭之花,她欲撷之,却又触之情怯。
他也不是完全没变化,他的下唇瓣还印着深深牙印,是他自己咬的。
那道牙印,就像他释放给她的某种信号。她心思微动,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垂着头,低声问楼烬雪:“可以吗?”
楼烬雪轻易理解了她话中意味。
扶着她后心的手掌,连带那处,一起抖了抖,他面上瞬间染上层霞色。
“不行。”声线依旧平稳,白岐却能察觉到其中的犹豫。
她颇有耐心地追问:“为什么?”
楼烬雪沉默好会儿,才挤出几个字:“还未结契,不可以。”
“放它不管?”白岐故意俯低身,气吐在楼烬雪耳侧,“它会难受的。”
话落,她的手从楼烬雪的肩落下,慢条斯理地敲打那处:“我想帮帮你,你若不愿意,随时可以把我的手拿开。”
楼烬雪的身体蓦地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岐,看着她那双狭长的眸中,酒意混合着情欲,混乱中又带着分调笑的克制,实在是……
“不合规矩。”他连吐字也变得艰难,鬼使神差,却没多余动作,只是紧紧盯着白岐,像要将她深刻印入眼底。
“也是。”白岐隔着衣料轻缓按压,“我知道,你是执法堂首座,最重规矩。”
她边往衣料里探,边道:“现在我在犯错,但你没阻止我,那你也是共犯。”
“你……唔……”不敢相信这种音调,是从自己喉间溢出的,楼烬雪不得不再次咬紧下唇,防止发出任何声音。
白岐被他这声闷哼撩得头皮发麻,手下没了轻重,指尖狠狠刮擦过口处,引起一片颤栗。楼烬雪身体弓起,头迫不得已靠在白岐肩头处,才堪堪掩去所有的狼狈与不堪。
此时此刻,白岐的手,握着他。
他甚至没办法拒绝她。
意识到这点,楼烬雪理智倏然绷断,终是缓缓闭上眼,纵由沉沦。
她身上的气息闻起来似乎游刃有余,可动作却极为生涩,指甲总是刮蹭到柔软之处,刺痛混合着麻意,极为挠人。
他甚至有些想求她,求她快些。
可他又张不出口。
只单单想到是这个人,在做这件事,热意便不受控制地燃得更旺。
白岐只觉自己捧起了一朵雪地中的火焰,烫意灼人,单手有些难以掌控。
于是,她不得不再腾出另只手,一手托着火焰根部,另只手绕着飘摇震颤的焰火上下安抚,防止它愈燃愈烈。
也不知是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档子事儿,经验不足,那火焰不但没消停,反闹腾得更厉害,不论她如何安抚,都不管用。
她开始后悔主动捧上它,连带手指也开始酸涩起来,不由生出些退意。
反正也是酒意上头,一时冲动,她就假装还没醒,就这么悄悄地……
还是没能丢下它。
另只带着凉意的手掌覆了上来。
手心灼热似火,手背如冬月飞雪,让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的手,完全被人裹住,烬雪……楼烬雪。
“……不要……帮帮我……”沉哑嗓音在白岐耳畔飘荡,撞上她的心尖。
她刻意停下动作,故作疑惑:“你这话说的,到底是不要,还是要我帮你?”
伏在肩上的人低低哼出声,没再答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摇动起来。
这次的节奏与频率,比她自己动手时,激烈许多。白岐蹙眉,甚至有些忧心,会不会因太过用力,而将之折断掉。
她很快就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