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脸色渐渐苍白,声音颤抖得不像样:“我怎么会,出现在百年之前?我杀了家主、族老,楼家……我的道侣?”
说到这,他蓦地跪跌在地,双手牢牢按住头部,大滴大滴的冷汗直直往下掉。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
白岐察觉到不对,再也坐不住,她瞬间冲过去,紧紧抱住楼烬雪。
刚探出神识,便被他识海中横冲直撞的灵息划伤,她喉中泛起腥甜,顾不上太多,为他一遍遍梳理混乱的识海。
她柔声安抚:“别想了,我不逼迫你想了,乖,不是你的错……”
不知过了多久,识海中震荡渐平。
白岐还没来得及缓气,眼前一花,整个人忽地被双手按倒在地。
又是什么情况?
那口憋在心头的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心头郁卒,张口就骂:“楼烬雪你……唔……”剩下的话被人重重堵住。
白岐浑身灵力不自觉爆发,在触及到对方完全卸下的防御时,又突兀滞住。
几乎在她僵住的瞬间,对方同时划开她外袍,手探了进去,颇有些肆无忌惮。
白岐胡思乱想,这人怎会突然如此热情?会不会有点仓促……
想到这,对方动作却慢下来,鼻间萦绕浅淡的血腥味,她思绪回笼:“喂?”
楼烬雪脸色苍白,瘫倒在她身上。
失去意识,再无动静。
白岐:“……”
不是,这逗她玩儿呢?没见过一开始热情似火,衣服都给人脱去大半,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又撂挑子不干的。
这人怎么这样?
察觉到身上人的气息彻底稳定下来,白岐默念静心咒,好歹也平复下来。
她将人搬到榻上,担心楼烬雪中途出问题,整宿未眠,实在没多少好脸色。
到隔日清晨,楼烬雪还没醒来,白岐等得百无聊赖,眼珠转了转,索性扯散对方头发,给他编辫子玩儿。
楼烬雪的头发又黑又软,手感极其丝滑,摸着就像上品灵蚕丝织成的绸缎。
白岐爱不释手,玩得不亦乐乎。
先是全部拢起,编成单股辫,又觉太粗,散开分成两股,胸前各垂一条,看起来活像凡间那些未出嫁的大姑娘。
她被这想法逗得找不着北,就算顶着俩土气大辫子,瞧着依旧漂亮得紧。
等笑够了,她又伸手,打算在他醒来前给他解开。
手才刚拎起条辫子,手腕蓦地被人钳住:“……你,在做什么?”
白岐面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你头发打结了,我帮你理下头发。”
楼烬雪抿了抿唇,没搭话,睁着眸子,不知在看哪儿,似在失神。
“你在想什么?”白岐问。
楼烬雪:“想你。”
白岐:“……”
楼烬雪放开她的手,撑起身坐起,靠在床头,侧头看向白岐:“我现在的行为或许不太受我控制,你别误会。”
白岐满头雾水:“啊?”
“记忆中,我似乎,很早之前就应认识你。你骗我,说你来自百年后,是我的道侣,你说,我在百年后死了。”
“咳咳咳咳咳……”白岐疯狂咳嗽,试图打断对方的话,这是要和她算账?
但对方不接她茬,还在继续说:“不仅骗我感情,还骗我身体,哄我配合你……”
做那些事儿的时候,白岐没什么感觉。但被当事人这么一说,她就有种小心思被人戳破的窘迫感,整个人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