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话本世界而已。
“过来。”
她手指勾着他衣带缓步前行,带结松散,欲坠不坠,可行动间,却没生出半点拉力,那人轻易就被她压到了榻上。
“我不喜欢你这身衣裳。”这般说着,她便俯下身,用嘴衔着缓缓往下扒。
先是那件鹅黄的外袍,其次是雪白的内衫……在她的唇碰上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时,楼烬雪终是伸出手,拦住了她。
“不要这样。”
那拒绝的话更像一种乞求。
“你说哪样?”白岐撑起身,唇上还沾染着他的血迹。
她伸出手指擦了擦,又按在楼烬雪的唇瓣上,涂上同样颜色,才笑出声:“那这样呢?”
楼烬雪的睫剧烈颤了瞬,不知这人为何心血来潮,还如此主动。
他知只要她来了兴致,便躲不过,可潜意识中,却不愿看到她这副模样。
他脑中率先浮现的,是小师妹看向他时,那双盈满倾慕的眼,可那眼又逐渐变得冷漠,与一双狭长的薄情眼重合。
这双眼的主人,永远只会用那种高高在上、俯瞰蝼蚁般的眼神看他,眼底是数之不尽的恶意、嘲讽、戏弄,以及漠然。
她眼中从未放进过任何人。
可他刚才,又从那双眼中,看到自己那卑微的、摇尾乞怜的影子。
她只需轻轻勾下他的衣带,他便又惧又怕、又无法抵抗地,跌进她的诡计。
可他亦不愿遂她心意,于是便抿紧了唇,闭眼不再看她。
白岐按在他唇上的手,不由重了几分。
她刻意引诱,本意是想尽快将他逼出,没想这人竟铁了心不愿面对。
她有些分不清对楼烬雪的心思,只想速战速决,不愿和他再多纠缠。
可见到他这模样,她心中又腾地升起股强烈的胜负欲,以及凌丨虐欲。
与他相触的手心开始热起来。
她没拿药瓶,反伸出手,撕开他伤口上那刚结出的一层薄膜,鲜血瞬间溢出。
尤不满足般,那手又顺着血涌处探了进去,血肉在指尖绽开,血珠顺着她的手指渗出,划过他的肩胛骨,再淌落榻上。
这种尖锐的、连绵不断的疼痛,也只让楼烬雪稍稍皱起了眉,却依旧没睁眼看她。
“呵……”伴随声轻笑,那只手缓缓从伤口抽离,又轻轻撑在他身上。
楼烬雪依稀感受到衣料在身上划过的动静,而后是坠地声,再归为平静。
白岐脑子是清醒的,在做什么,也应是清醒的,或也不太清醒,或是心之所至。
此情此景,她想这样做,便做了。
她俯下身,两人温度便重叠在一起。
她用唇贴在他伤口处,发狠似的咬了咬,含糊道:“你在怕什么?”
那种黏黏糊糊的语调,从白岐喉间溢出,让楼烬雪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
他手指颤抖,尽可能无视身前人的存在,心中不断强迫自己回想小师妹对他说话的模样,依赖他、看着他的模样。
他曾发誓,要永远守护小师妹。
可他早已背叛了小师妹。
无数的夜晚,他与他最厌恶之人,一次又一次沉沦于深渊。他都快分不清,这些厌恶中,又潜藏了多少阴暗滞涩的情绪。
她问,他在怕什么。
可未等他说,当白岐的手,放到那两片不断颤抖的唇上时,她就有了答案。
她用那沾满了血渍的手指,生硬挤进楼烬雪口中,顺着齿壁,搅弄他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