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要来,我,我到时候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说完,像是不敢听到他的回答,手指绞着裙摆,小跑出去了。
楼烬雪愣在原地,心跳的节奏有些混乱,小师妹对自己……
想到这,不由想到那个人,他又觉心中像堵了块石头,闷得快喘不过气。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想要杀了那个人。
这样,小师妹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事,他就还是她心中那个温柔、干净的师兄。
他翻身到院墙上,隐在黑暗中,凝视着那道踩着欢快小碎步的身影。
她看起来很高兴。
甚至还在房门前蹦了两圈,还揉了揉脸蛋,像在期待明日的到来。
他的心也一点点软下来。
快了,很快就能结束了。
一直等她回了房,熄下灯,楼烬雪才收回目光。余光却瞥见不远角落处,似有人缩在那,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到那毛绒绒的领口。
整个无涯宗,会被冻得披毛绒大氅的,只会有一人。
她怎会在那里?
……
白岐发觉自己情况不妙。
先是同时掌控两具身体,又接连扮演两个角色,神识消耗太多,脑子开始发懵。
她快生出种精神分裂的错觉。
更没想到,那人竟还是个阴湿变态,以为藏在院墙上她就察觉不到吗?
在他眼皮下,她还得继续伪装,直到熄灯,那令人发毛的窥视感才渐渐淡去。
又等了会儿,确认那人离开,她才悄悄抽离意识,打算回另一具身体去。
没办法,那身体还在外面冻着呢。
熟悉的寒意浸入四肢,还未睁眼,白岐就察觉到身前站了个人。
那人身上,带着冰寒的杀意。
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白岐暗叹不妙,本想起身,奈何这身体状态太差,头脑缺氧,她的意识还未完全融入,只能作罢。
她搭着眼皮,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开腔:“你来了。”
楼烬雪紧紧盯着她,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又紧,往复几次,才出声:“你怎么了?”
“如你所见。”白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面,散漫道,“不太好。”
她抬起眸,好以整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看那握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笑了:“机会难得,不杀我?”
楼烬雪没立即动手。
他想到近来那些传闻。
修卦之人,天赋越高,受到反噬越大。自她前段时间为宗主卜卦后,宗内便流传出,她可能快不行的小道消息。
她这是,快撑不住了吗?
他应为此感到兴奋才对,可看到她这副不把命放在眼中的姿态,又觉格外刺眼。
还在宗门内,他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