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呢,有机会再合作。”还不能因为一次合作失败甩脸子,毕竟这次不成,以后还有机会。
金铃知道自己尽力了,只是这种尽力后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受。或许没努力过的失败还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把桌上的纸张一一拾起夹回到文件夹里,再塞回到背包中。金铃提着带来的东西走出大厦时大约是午间十一点,刺眼的烈日高悬在头顶,从楼里走出来的人都是一脸完成了一上午工作的轻松。
只金铃觉得异常沉重,肩上的背包很重,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很重。她吸了吸鼻子才发现有些鼻塞,猜测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在屋檐下的阴阳交界处站了会,随后一头扎进了骄阳的怀抱,她还要在十二点前赶回酒店退房。
回到酒店里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好,金铃到楼下前台办理了手续。拖着行李箱没什么合适的去处,她索性乘地铁直接去往机场。
在地铁上消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光,到机场的时候时间还是太早,甚至还无法办理值机。
金铃到机场的便利店里买了个面包充当午餐,在大厅寻了个空位坐下,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撕开包装就麻木地咀嚼了起来。
有了食物下肚,人才感觉活过来了些。没再浪费时间伤春悲秋,一项工作的失败决定不了什么,金铃振作起来,找出随身携带的平板处理起别的工作。
在机场待了近六七个小时后,她的航班才起飞。
飞行途中觉着有点冷,金铃在空乘路过的时候叫住了她:“你好,可以给我一条毛毯吗?”
空乘面带歉意地对她笑笑:“不好意思女士,毛毯刚发完了。”
“好的,没关系。”金铃并没有为难她。
“感谢您的理解,需要给您倒一杯热茶吗?”空乘还在努力为她提供些能补救的服务。
“谢谢,不用了。”
嘴上虽不在意,但其实金铃心里憋屈得紧,今天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深吸了口气,她忍下心中的烦躁郁闷等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自己防晒用的外套,随意盖在身上充当防寒的装备,顺手扯下眼罩,就这么窝在座椅里睡了过去。
等到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熬夜让金铃的精神有些萎靡。
飞机上也实在冷,她并没有睡好。甚至感觉自己的感冒都更严重了些,鼻子几乎是通不过来气了,得靠微微张开唇来辅助呼吸。
拖着随行的登机箱,金铃一路低着头往外走。机场的道路宽敞且四通八达,不太需要担心会撞上什么。
刚这么想着,就被不知什么碰了一下头,是坚硬稳固的障碍物,但撞上去却不疼。
她抬头看去,发现骆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侧前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这个时间在机场看到骆聿的霎那她是惊讶的,讶异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到是他,又莫名觉得合理。
“怎么不看路?”刚就是他伸手出来拦了她一下。
“我看了。”金铃辩驳了句,她低头看着的不就是路吗?
大概是觉着她说得也有道理,骆聿轻笑了声,才继续回应道:“好吧,那是我挡路了。”
金铃没接话,因为借着现在的动作和角度,她发现了点不妥。机场里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玻璃,也是这时候她才透过玻璃的镜面看见自己现在的形象,刚在飞机上靠着椅子睡觉,脑后的头发早已乱糟糟成一团。
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这窘迫的样子尴尬,骆聿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所想,抬手覆在她脑后,替她抚平了四处作乱的发丝,也抚平了些她积攒了一天的烦闷。
这样类似顺毛的举动莫名让金铃平静了下来,她微微仰起头,目光落
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盯着那处闷闷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出来接网约车,也不知道怎么接到机场来了。”骆聿还在和她开着玩笑。
金铃被他的笑话冷到,配合着呵笑了声。
“怎么了?不高兴?”骆聿这才看出了她掩藏在疲惫之下的情绪。
金铃沉默了会,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
“科林太抠门了!”她一下理解了赵越之前的感受,终于受不了发泄似地抱怨了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骆聿听懂了。替她整理好了发型的手还停留在头顶,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委屈,闻言轻轻揉了揉金铃的脑袋。
“他们欺负你了?”语气也轻轻地。
感受到了他安抚的动作,金铃绷了一天的坏心情顿时松散了下来,最后那点戾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去。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头栽在骆聿的肩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静默不语。
骆聿的手腾地空了,心却蓦然被填上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