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的谈话过后,在后续的时间里两人虽每天都有打个照面,但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尤其后面两天都是在飞机上,更是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读懂了他的暗示,但现在她总不能抛下家人去陪他吃饭,便丢了个定位过去。
【我去不了,你要想来你就来。】
左右跟他的缘份大概也就剩这最后的几顿饭了,金铃也不吝啬这点时间。
也不等骆聿回复,金铃继续埋头找她的小风扇。
奇怪,明明记得是放这里的。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她原地大喊了声:“妈——”
在阳台上乘凉的秦凤娇也扯着嗓子:“又干什么啦?”
“我的风扇放哪里了?”
秦凤娇摇着扇子往金铃房间走,嘴上还不停念念叨叨地:“不是就在那里嘛……”-
金堂下了楼后径直去了金铃说的那家大排档,来得还不算晚,正好还有空的四人桌。
选了个靠近风扇的位置坐下,等老板送过来茶水后提前拆了两套餐具清洗。
蓝色的塑料胶盆里流动着滚烫的热水,他一手提着茶壶淋水一手涮着餐具,脸上是专注的神情。
耳边传来不合时宜的马达声,是即使不懂行的人一听,也能知道这车子的昂贵。
这样的豪车居然出现在了普通得或许都能称一句简陋的街道上,金堂分神瞥了眼,车子他不认得,但上面下来的人倒是有几分眼熟。
瞧着这半陌生的男人走进与他周身气度格格不入的路边小店里,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店铺分为露天和室内两部分,天气热的缘故,大多数客人都坐在了外面。大概是没在室外找到想找的人,他抬脚想往大排档里面走。
“来找金铃的?”在他路过自己的时候,金堂叫住了他。
骆聿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坐着一旁的陌生人,从对方的年龄以及他对自己的熟悉程度来看,一下就与听说过的那个身份对上了号。
登时醒了醒神,骆聿略微紧张地抿抿唇,朝着对方谦卑地伸出手去:“哥你好,我是金铃的朋友,我叫骆聿。”
金堂没有回应他的问好,拿过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掌心,敛着眉道:“什么朋友?”
猜测对方既然都认识自己,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份,但他们最近的状态他可能未必清楚,骆聿斟酌着道:“嗯,之前交往过的朋友。”
“那就是前男友?”
骆聿收回滞在空中被忽视的手,有些汗颜地:“我们确实暂时分开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金堂说话一点没留情面。
金铃从来不会带男人回家,也不跟人藕断丝连,这人约莫是自己偷偷找过来的,金堂对他的行为有些反感。
“……”被话呛到的骆聿尴尬地扯扯嘴角,虽然对方的态度很不好,但碍于他的身份,还是得好好回答,“我还喜欢金铃,想重新追求她。”
骆聿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姿态也放得十分低。
金堂一点没领情:“不用说那么好听,不就是死皮赖脸吗?缠着分手了的前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识相点就赶紧滚。”
金铃从小追求者就多到从街头排到巷尾,像骆聿这样的狗皮膏药他见得多了。
“抱歉,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即使你是她的亲人,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人的容忍程度有限,尊重他人的前提一定是对方也尊重你,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尊重的骆聿冷声道。
“谁说我是她亲人了?”金堂好笑道,对付这种人他早就十分熟练了,屡试不爽的一套流程更是信手拈来。
听到他的话骆聿重重拧起了眉,他认错人了?
“你爸妈没教你不要纠缠女孩吗?”金堂看着他不屑地笑笑,话里话外都在诋毁他没家教。
骆聿面上没表露什么,但私下握紧了些拳头,所以这人在以什么身份教训他?情敌?
被历年来接受的精英教育束缚着的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他并不想像对方这般没素质。
“还是说,你没有爸妈?”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挑衅着。
后面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底线,骆聿还是没控制住愤然站了起来,面含怒气扬声警告:“你说什么?”
金堂仍悠闲地卧在靠椅里,嘲讽的笑意挂上眉梢,“没听清?我说你没……”
不过他后半句话还没能再一次说出口,整个人就被疾步上前的骆聿一把拽了起来,一记狠厉的拳风从他的左脸擦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头。
骆聿的果决与行动的速度之快让行伍出身的金堂都没反应过来,被这一拳打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后面那桌顾客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