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正义地给他回过去一条:【请不要假公济私。】
在鼠标移动到发送键上时,金铃迟疑了一瞬还是也双标地添了句:【明天午休在楼下咖啡厅见。】
骆聿跟金铃以往谈过的对象都不同,她的绝大多数前任在关系结束时都十分利落干脆,甚至有个把高傲的还会嘲讽她一句:你不会以为我真看上你了吧。
虽不知这回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是自己的哪些行为给了骆聿他们之间还有可能的错觉,但显然现在这个局面不对。
而最好的解决方式还是得坐下来说清楚,准确来说是——再分一次手,彻底的、决绝的-
“跟你在一起,没有以前开心了。”午间嘈杂的咖啡厅里,金铃对眼前的人道。
金铃主动约见的喜悦被这直白的话语浇灭,骆聿坐在对面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想分手的理由。”
简单粗暴,往往也最有效,金铃最是懂怎么利用语言扎人心的。
她说的也都是实话,自恋情公开后,除却工作上的一些阻碍确实烦人外,她还发现自己会免不了俗地跟他身边优秀的女性作比较。
:。
这是一种不受控的、陷入恋爱时几乎是必然会产生的占有欲,狭隘又低劣。她不想沉溺在其中失去理智,也不想为此平白消耗自己。
这违背了她的初衷。她谈恋爱的基础核心是,在不能影响自己的前提下,享受恋爱带来的快乐。所以当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初见端倪时,她就及时清醒了过来。
掌控不了的,那就舍弃。
“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全程都是金铃单方面在说,并非骆聿不想回应,是他实在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倘若她指责她刁难,他都尚且还能厚颜无耻地纠缠下去,但她这般恳切的请求,叫他怎么再舍得为难她?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唯独开心无解。
心也一抽一抽着疼,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离开我就开心了吗?”
金铃收起一切可能会被误会成玩笑的神色,十分严肃郑重地点了头。
这场闹剧进行到这里也该彻底结束了。
“好……我知道了。”他终是吃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骆聿分明坐着没动,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摇摇欲坠。
金铃的视线落在眼前一口未动的咖啡上,听到他的回答后,往上掀了掀眼皮,但仍是没有看向眼前人,只盯着木质桌面道:“谢谢。”
话音落下的同时站起身来,退出位置转身将椅子复原,而后离开,整个过程都没分给骆聿一个眼神。
可骆聿的目光与之相反一路追随着金铃背影出去,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街角。
良久才垂下脑袋,独自在咖啡厅里静坐了许久。商业区的咖啡店来往顾客很多,无数人从他的身边经过,人潮是流动的,只他这一小片天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下来,被漫天的落寞占据。
直到林特助给他打来电话:“骆总,约定的会议在十五分钟后开始,您看需要延迟吗?”
“不必。”男人说话前似乎哽了哽,但这异样只极短暂地存在了一瞬,没等人捕捉到便消失不见,只是倾泻出来的嗓音喑哑又低落-
一别数十天,金铃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骆聿了,除了起初下班回家那几天被地铁挤得崩溃的时候还会想起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
所以当今天从同事嘴里听到他最近一周都没来上班时,金铃很是讶异。
骆聿私下怎样不再评价,但于工作上对方可是工作狂,与一般游手好闲的二代公子哥不同,他当真是那种在做实事的掌权人。
自上次被逮到了现行,现在同事们都不再在办工场合谈论八卦,所以金铃现在是在洗手间里。
两个女同事大约是在洗漱台前补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快点接话啊!”握在门把上的手迟迟没有拧下,金铃在心底腹诽。
过了一会才听到有声音问道:“骆总怎么了?”
金铃悄悄竖起耳朵,生怕自己漏听了关键信息。
不料这时两位女生似乎是忙活完了,开始收拾起台面,气垫盒子和眉笔之类的工具碰撞在一起,夹杂着化妆包拉开又合上的声音交织响起,本就隔着好几道门的距离,这使得她们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愈发小。
要不是厕所的木板门太脏,金铃真想贴上去听听。但听出两人即将要离去的动静,金铃已经不抱希望能从这再打探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