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聿拎着金铃的小包走在她身侧,持续了一晚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想到金铃今天的第一杯酒还是自己给倒的,他微拧着眉问起:“不喜欢喝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铃不甚在意地答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生活中不想喝又不得不喝的酒多了去了。”
骆聿沉默了,他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无声的寂静蔓延在两人之间,金铃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酒精容易放大人的情绪,她不知为何带上了点气,加快了脚步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把骆聿甩在了身后。
不过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脑袋虽然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完全受控了,穿着高跟鞋的她差点就崴脚摔倒了,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墙壁。
骆聿跨步追上来扶住了她,“小心点,别摔了。”
“摔不摔也不是我现在能控制的。”金铃的语气冷冷的。
“我……”骆聿刚起了个话头,又顿住了。
“你是想背我还是抱我?”金铃明知故问道,她注意到骆聿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她今天穿的是不及膝的包臀裙,不管是背还是公主抱裙子都会因为动作幅度的原因上移而走光,他根本就帮不了她。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金铃讨厌这种别人对她的窘境爱莫能助的感觉。他们对她的善意和可怜都是真的,但因为各种因素无法帮上她的时候,那种只能选择袖手旁观的感觉令她很难受也是真的。
不是指责于他人的无能为力,她只是讨厌这样无助的自己。
不过也感谢这种旁观的眼神,让她从来没想过依靠谁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现在也是。
金铃随意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穿着鞋容易崴脚,那脱掉不就好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再看骆聿什么反应,转身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还没等她走出去一步,身后的人拽住了她的手。
金铃停在原地甩了甩,却没能甩开,只好妥协回过头去,看骆聿想要做什么。
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对视的眼神里都带着倔。
骆聿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握着金铃手腕的动作转为牵,他缓缓弯下了腰,把金铃的手搭到他的肩头上,另一边伸手捡起了她踢掉的高跟鞋。
方才牵过她的那只手长臂往前一伸,穿过金铃的腿间,猛然一个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金铃被吓得尖叫了一声,被摔倒的恐惧侵袭的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骆聿的脖颈。
酒也瞬间醒了一大半,等反应过来才发现骆聿竟然单手抱起了她。
本以为极危险的动作在他的手中变得格外稳健,他的手臂还严丝合缝地托住了她的裙子,担忧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金铃看着骆聿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无言。他得看路,没法分神来看她,正好给了她肆无忌惮打量的机会。
此时的无言不同于刚才使小性子时的沉默,更多的是羞愧与尴尬,她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内的软肉,抿起了唇。
而一直专注看路的男人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专注,余光在瞟到她动作的第一时间就开了口:“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喝的酒就不喝,不喜欢的任何事情都不用勉强。”
他没有提及金铃刚才的无理取闹,而是就之前的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这里这个抱抱就是他对金铃小脾气的回应。
骆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一步接着一步,沉稳得令人安心。
一直盯着他侧颜的金铃歪了歪头栽在他的肩上,靠近的瞬间心似乎漏跳了半拍,再回过神来时心跳已然不知在何时对上了他步伐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