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则也看不到,却又在眼前清晰浮现出她手的模样。
若是这双手将自己抓挠……
喉咙立时束紧,被扼住一般。
“莫……莫逗我……”他故意强笑,仿佛如此就还可掌控一点局面,表情却窘红的惨。
“谁逗你,岂可偷懒。倘或有一处未洗干净,我就将你皮剥了,做虎骨酒。”
这话是威胁,偏她尾音悠长,叫人听来滚烫。
他仿佛和手一起沉入水中。
“……”
脑中一片空白。
真切的空白。
不知自己在洗什么!
湖里溜滑的鳅,皙白的藕,越想抓住,越要脱手而出。
但这又不同于鳅与藕,倒似芙蓉,欷钝糯润,他怕自己粗手笨脚,弄掉了花瓣,惹她发怒。
忽地,他察觉到她的唇近在咫尺,好似在嗅他。
她的声音振动,令他唇瓣也发麻,只模糊听到她说:“就叫它「赫」如何?”
他猛地一震,意识到是给老虎的名。
不,是他们的孩儿,就叫「赫」……
脑子一热,他循着气儿想去衔她的唇,没头没脑,啃了空。
——她已躲开,仿佛还笑了一声。
崇应彪便是再蠢,也知她故意了。
要看他急,赏玩他吻空不得的蠢样。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妲己继而闲聊般轻声安排着,“后几日,你去散些粮,也不必太多,但要妆扮好些,需多笑,再鼓励民多屯粮。”
“……”他喉咙里发怪声,似乎是应下了。
妲己心中更热。
彪果然声音悦耳,便是这样的怪声,听来也格外有涩意。
但她仍要故意说旁事:“山顶也要布防一支,百人即可。便是城破时俯冲进攻,仍可取胜……若真到防守时,需格外谨慎,事无巨细,你皆要自己看来……”
“妲己。”他忽地出声打断。
“嗯?”她笑问,“怎了?”
他声音发抖,声调无比痛苦:“莫、莫再折磨我……”他重重呼吸着,“我……快死了……”
她笑了,彪为何总能直白得如此可爱。
她凑过去,头枕在他手臂上,轻声问:“那我如何救你?”
他猛地摘掉了红带。
水淋淋的大手去捉她下巴,才只狠狠吻了一下,又捞去她腿窝。
舞钺的手臂,很轻易就可将人托起。
只是急切起身时,膝盖又磕在了桶边,痛得他龇牙咧嘴一下。
崇国山中,幼虎已被送回,猎户得了贝币,不忘备点肉,让大虎也进食。
猫儿猫儿,你这个嘴馋心刁,尾巴颤颤勾缠,喉头呜隆乱叫。
你如今大爪长腿,黝亮黑毛,沉沉压扁新桃。又学人洞中拿鼠,舌尖儿乱挑。
东家门缝,你凑近要瞧,西家后门,你探爪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