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也将嘴角扬起,硬要笑一笑来宽她的心。
那笑容实在叫人不忍,妲己心中一酸,踮脚在他下巴一吻。
恶来一怔,先要看向门外,忙快步将门先掩上——
新来的奴仆不知底细,再者,他也不想被人看到她亲人的模样……
才闭好门转过身来,衣襟就被大力揪住向下,嘴也被她含住……
突来的亲近迅速冲淡了悲戚情绪,点燃簇簇火星,他几乎瞬时就又□□地活了过来!雪水濡湿的冰冷木头也瞬时被磨出温度,渐渐冒起青烟。
妲己也才不过吻了两下,脚下一悬,竟是被他直直抱了起来。
好似荇草,在水中飘来荡去,不知会飘去何处。
时隔多日,恶来本就格外不耐撩拨,连扶她时碰到手都脑中烫热,此时,先前的记忆更飞速觉醒,只想证明那并非一厢情愿的幻觉……
吻很快激烈而凌乱,他情动难忍,好似与她缠斗,又好似要吃人,只难说狼与狐,究竟谁能生吞了谁。
转向屋中去时,恶来不小心被绊,抬眼时这才记起,卧舍里竟还藏着一张旧木供桌。
供桌横亘在牀前,凌乱堆叠牌位花果,也是无处可放,先藏在此处。
“且等等,我将供桌移走……”虽如此说着,吻却不肯从她颈上移开。
妲己只觉自己一息也等待不了,转过身,一支手臂舒展勾下他的头,侧脸吻他,另一只手则揪扯着他向自己——
暗示不言而喻。
恶来额上滚汗,呼吸粗重,被先祖瞪着却又心虚务必,大手一身,索性将牌位翻转了过去。
于是供桌之上,盘碗震颤,酒水溅出,各种果子早滴溜溜滚落满地。其上只余狐女一人,需他好好侍奉才不会离去。
漫长山路,他幻视她长长的蓬松狐尾高高竖起,正招摇地左右摇摆,尾毛在脸颊痒痒蹭过。
滑来滑去,细雨将鹿淋,山泉绕阶流,几乎摔倒,先将自己折磨。
低头寻路时,他倒先唬了一跳,担忧手中紫竹杖许要裂开……
如此正是:
和和惬惬,颠颠倒倒,吁吁喘喘吁吁。重山叠岭幽路,深泉隐蔽。窃走仙衣圣绦,只撞得,狐眼儿眯眯。疾风也,稻米落,雄鸡顿首夺去。
粉枝一茎折低,落花荫,醉棠枫染露泣。软言挑耳,玉山懒搏明公,捣药更惹风急。空梦底,夹锁双膝。春瘦了,几点香风呵起。
也正是:
劲风旋急惊先祖,翻滚阴阳无处避。
他敏锐察觉怀中人的皮肤笼上一层热气。
内里蒸红,蔓延至粉面。他听到她的心跳,急促鹿撞,更甚以往。
无师自通,他似乎也知晓这是因他而起……
趁着她沉浸于愉悦里,他轻哑问她:“还会归来,对否?”
“唔……”不知是应下,还是沉迷。
她抱着他,青丝笼下,似将他完全吞噬。
他鼻音浓重,似是恳求,也似是自语:
“一定要归来,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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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死了的好。
小亚婵的心境,竟唯余「想死」二字而已。
她一对儿眼珠翻向天,表情麻木如石,好一似春草遭沸水,金梅遇春寒。
她浑浑噩噩坐于马上,一晃一晃,也不知晃了几个晨昏,一路随妲己晃去了周原。
小亚婵万分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