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屋中静下,只余二人。
妲己向墙上木架摆放泥人,察觉到王子站在近旁,只灼灼盯着自己,诧异回望他:“为何只顾看我,我面上不洁?”
“不……不是……”他垂眸,暗自懊恼自己愚笨。
此时他心头,恰如雪狮子向火,一早化成了水儿。
情知不该如此露骨,可实在太过思念她,此时独处,更要满腹冲动横冲直撞,只幻想可如先前那般,将她拥在怀中,唇偎齿叠才好……
可那时她醉酒,是将自己视作旁人,如今她清醒,又是仙人、是大祭司,造次不得……
“怎忽地如此红热?”妲己抬手,手背贴上他的额,极关切问,“方才还好好的……”
武庚心中一荡,气息不平,燥热答:“昨日雨中,染了些风寒……大约此时才发出……”
狐狸嘻嘻笑道:“出去一趟,王子也学坏,知晓装病求关切。”
妲己闻言果然急切:“何不早说,还叫你陪我许久,快卧下歇着,我为你看看。”
说着,已拉起他的手,向牀而去。
武庚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一凝,再看那牀,更要躁动。
妲己命他靠坐在榻上,拉过他手腕来,随即笑道:“脉象倒把不出什么来,想来并不严重。”于是写了药房,命人去巫医处抓来熬了,又叫奴打了一盆冷水来,用冰凉帕子为他敷额。
井水刺骨寒凉,但他却更不清醒,面如敷赤,眸带火星。
妲己最爱看他隐忍模样,倒有种施虐似的满足,于是忍着笑道:“可好些?”
“唔……”他含混应着,抓住她的手,“井水凉,你的手都冰了……”说着,摁在自己颈上,舒适得气息颤动。
此动作暧昧,妲己却一脸忧愁:“王子身上也如此滚烫……”
“无妨。”
——武庚倒不贪心,能贴到她的手就已足够。
“不若我放下帐子来,为你将身上也擦擦?”她说完,心无芥蒂地笑着,“反正……先前也见过……”
武庚一怔。
许久,嗓中模糊发出“嗯”的声音来。
妲己一笑,起身放下帘帐来。
素色的帘帐隔绝光亮,昏黄一团笼在帐内。
正是暮霭锁春色,梦枕交鸳侣。也还未如何,就叫人腰腿发软,一物独硬。
她坐得离他更近了些,试探问,“王子是自己来,还是我……”
原来只是听到她这般问,也会心如擂鼓,跃跃而动。
“我自己来……”他沙哑说着,解开衣带,先要胡乱堆去下面遮住……
交领上衣散开,躯体肌肉丰隆在晦暗中阴影起伏,是暮色中的辽阔山野之感。
此等美景,即便圣人想要无旁骛,也极难做到,何况妲己素来贪美。
她心头发热,拿起冰凉的巾帕,在他胸前一贴。
耳畔果然传来王子吸气的声音,浑身肌肉更要绷紧……
武庚茫然望着帐顶,虽不知事情如何变得如此银迷,心头却更被勾出来贪婪来……
冰凉擦过腰腹线条,他正煎熬得几乎要死去,外面又传来青女姚的声音:“主人,药熬好了。”
青女姚说完放在桌上,又轻手轻脚溜了。
妲己要起身去端,却被他抓住手,唯恐她一去不复返。
她笑着在他手背拍拍,哄道:“不喝药,只怕明日发出来更重。”
他这才记得自己实则在装病,只得放手。
过了几息,妲己将药端回,才坐下掀开帘帐,就被唬得一跳——
武庚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上衣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