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经历过一场情事,其实视线并不是很清晰。
但此时此刻,任露却清楚地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意味深长,显然他这话是认真的。
云雨再起,只是这回明显比浴室里还刺激,因为身下的竟然是电动水床,陆斯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开关,瞬间整张床都抖了起来。
“狗东西,把、把这玩意儿停了。”她的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甚至在“嗡嗡”的震动声里,显得不太清晰,但男人与她耳丝鬓磨,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连尾调的喘息都一清二楚,震得他头皮发麻。
“停不了,陆太太,这时候你说的不算。”他轻笑,带着几分恶劣的意味。
任露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一直下坠,对于他这句话,她很想骂回去,可是一开口只有破碎的回应,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
她很想竖起中指,给他一个国际问候的手势,但是根本没有力气抬手。
纯金打造的金丝雀笼子,最顶上还缠着花环,一簇簇鲜艳盛放的鲜花,更凸显着旖旎的氛围。
只是她的视线不甚清晰,那些花朵像是有了重影,和笼子一起,融合成了一片金属的光泽。
实际上这个金笼子只是个摆设,但是在此刻,仿佛这里与世隔绝,这一方小天地里,只有他们二人紧紧相拥,相依为命,要把彼此都融入骨血之中。
终于,“嗡嗡嗡”声停下了,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平静,任露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静。
只是当那阵酥麻过去之后,她就觉得整个皮囊都不能要了,一直处于震动的状态,突然停下来之后,沸腾的血液仿佛受不了这样的宁静,四处乱窜,引得浑身又痒又麻。
男人走下床,从凌乱的衣服堆里找回了自己的西装裤,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两下,掏出烟和打火机。
“啪——”的一声闷响,香烟被点燃,一阵烟雾袅袅。
很显然,上次没有事后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因此今天他学聪明了,提前自备好。
他靠在笼子边缘,眯起眼睛,静默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任露显然不太舒服,哪怕闭着眼睛,眉头也是紧蹙的,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他抽了半根烟就掐了,其实并没有烟瘾,他不喜欢依赖某样东西来转移情绪,这样会让他有种挫败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是他掌控不了的。
但在和任露做完之后,他会点上一根,借助抽烟的这几分钟,来帮助他舒缓情绪。
就比如此刻,配上迷蒙的烟雾,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常年运转的大脑,终于停了下来,只是纯粹地看着,完全防控,却意外觉得满足,哪怕现在整个世界灭亡,也都与他无关了,反正他刚刚超爽。
“要去洗澡吗?”情绪恢复之后,他轻吸了一口气,再次走到床边,轻声询问。
任露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陆斯年没忍住,难得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不让她喘气。
女人刚经历过剧烈运动,红霞满面,再这么一憋气,就显得更红了,好像个番茄一样。
她张嘴就骂:“你很烦。”
本来是埋怨,但由于声音太过绵软无力,听起来完全就是在撒娇,挠得人心痒痒。
陆斯年低笑出声,知道她是不舒服,抱起她进了浴室帮她洗澡。
上次在游轮上,实在太过着急了,而且还是久别新欢的第一次见面,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床上,哪里还顾得上洗澡。
但现在时间充裕,餍足过后,他就有闲情逸致了。
替她吹干了头发,陆斯年才戴上口罩离开,走出了别墅,Vicky还坐在车里等着。
他没有跟她交流,只是点点头,就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的,他们从白天干到了晚上,更深露重,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任露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瞬间就感到了头痛欲裂,她呻吟了两声,就开始破口大骂。
“天杀的陆狗年,你真的饿死鬼投胎,要把我活吃了是不是!”
只不过由于昨天喊得太多了,嗓子明显哑了,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根本骂得不过瘾。
“我怎么就不是女主,最好上辈子是合欢宗圣女,老娘把你吸成人干,神功大成。”她简直气急败坏,想骂声音又难听得很,但是让她闭嘴又不甘心,只能诅咒两句,利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了。
她又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勉强爬了起来,从地上捡衣服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能穿的,要么是纽扣崩了,要么是被撕坏了,果真是饿死鬼来了。
不仅把她的人整成这样,连衣服都变得褴褛了,活像是蝗虫过境。
“喂,太太,您醒了吗?”